“这二人,说出来也吓死你,一个乃是水师副万户官,兼枢密院知院,再令一个,乃中万户官,兼枢密院副枢密官!”
“……”朱厚照看着这三个穿着破旧皮袄子的家伙,忍不住道:“你们的水师呢?”
“就我们三人。”赤鲁布花恶狠狠的看着朱厚照,虽是五花大绑,被勒令跪着,却依旧是昂首,不可一世状。
朱厚照不信,这么大的官,兵呢?怎么着,也有数千人吧。
朱厚照冷笑:“你们的船呢?”
“喏,你们自己不是瞧见了吗?那艘,便是我们大元水师的舰船。”
朱厚照拿起望远镜眺望,看着那被骑兵们拖上了岸的竹筏子……
朱厚照咬牙:“你大爷,本总兵官好声好气跟你们说话,你们竟敢欺瞒本总兵官,你们到底有多少人,有多少舰船,来呀,让他们开口,给我打,打死勿论,不让他们交代了这鞑靼水师的主力在何处,便给本宫打死他们!”
朱厚照对这硬气的鞑靼人,真是深恶痛疾,敢侮辱我朱厚照的智商?欺负本总兵官是傻子吗?可恨!
骑兵们早就忍不住了,纷纷上前,抡起拳头抬起脚便是一阵痛殴。
这赤鲁布花和另外两个水师高官顿时被打的嗷嗷叫,面目全非,赤鲁布花大叫道:“真就只有我们三人啊,再没有别人了,前年还有一个太尉,专门撑船的,可他说他家里羊没有人照料,便弃官而去了……我说的是实话,长生天在上,我不敢相瞒啊……诶,诶,别打了……长生天,我大元水师,竟覆灭于此!”
朱厚照不为所动。
他万万料不到,这几个鞑靼人还如此硬气,咬咬牙:“打死勿论!”
“我……我……我说,附近有一个部落……附近有一个部落……”
朱厚照眼睛放光。
他看着早已面目全非的赤鲁布花:“来,你说说看……”
显然,朱厚照对于一切部落的讯息,都有着极大的兴趣。
……
大同城外。
方继藩暂时接掌了大同三军。
不过接掌之后,才发现自己被老狐狸张懋给糊弄了。
多如牛毛的事,统统都落在了方继藩的身上。
清理城外的尸首,就地掩埋,还有将自家将士的尸骨,统统收敛,预备装车,将其带回乡中去。
除此之外,还有粮草的调度。
以及数千伤员所需。
甚至,各营之间,因为茅坑的事,引发出来的纠纷。
事情是这样的,大同卫的一个营挖了一个巨大的茅坑,结果因为这茅坑距离客军的营地比较近,于是客军官兵们自然也就顺带儿来此。结果,大同卫就不乐意了,我们挖的坑,凭啥你们来逼逼?
于是乎,双方剑拔弩张。
方继藩只好亲自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双方的武官,在茅坑附近,用剑划下一道界线,当众宣布,双方以后解手,不可逾越雷池一步,谁敢逾越,我方继藩会打人的。
好不容易将事情解决完,到了行辕,便又有武官上门,一脸惨兮兮的样子:“都尉,惨哪。”
方继藩火了,也不知这家伙,到底是哪个卫的,你大爷,你惨,有我方继藩惨吗?从前我一日睡六个时辰,现在只能睡四个,方继藩扬起手,就给他一个耳光:“惨你大爷,现在是大捷,大捷!哭丧个什么,这代行总兵官,我方继藩不干了,要卖惨,滚一边去,我很忙。”
背着手,留着那捂着腮帮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武官,他有点懵……这都尉……是个狠人哪,虽然早就听说过他在京师的一点儿事,可今日一见……
须知,边镇上的武官,最是刁蛮的,这么不给脸,别怪老子翻脸。
这武官也是愤愤然,可想了想,算了,惹不起,便怏怏回去。
方继藩气的龇牙咧嘴,七窍生烟,回到大堂坐下,喝了一口茶,便开始骂:“今日起,让他们有事别找我,真有事,赵英国公,英国公不还活着吗?我昨夜才睡四个时辰,吃不消了,得去补补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