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令老祖将要爆发,容娴慢吞吞的补充道:“我现身出现,是要告诉你们,中千界那位令家的先辈你们别指望了。”
等她去了中千界,哪里还轮得到姓令的兴风作浪。
令老祖嗤笑:“尊主虽在下界呼风唤雨,可在上界却什么都不是,没有到达那个程度,你永远不会知道上界的修士有多强,而下界的强者更是蝼蚁罢了。”
容娴叹了口气:“你若想诚实的承认自己是蝼蚁也罢了,作甚要拉上本座呢。”
令老祖冷哼,毫不客气道:“因为尊主在上界,也是蝼蚁。”
反正他都要死了,临死前能气死这个大仇人也不错。
没了这个死追着令家不放的宿敌,令君从定然能将令家发扬光大。
令老祖完全不知道,被全族人给予厚望的令君从早就与容娴站在了一边。
令老祖一把年纪了也很甜很甜。
容娴倒是没有因为他的讽刺而恼怒,她假模假样的遗憾起来:“看来你为了能让自己心安些,已经昧着良心在贬低本座的实力了。那就没办法了,人一旦自欺欺人起来,那就可怕了。”
停顿了下,她继续道:“在我刚至之时,你便暴露出还有漏网之鱼在中千界,不至于让我放过任何一个仇人,这可真是——”
眼见令老祖的脸色又暴怒了起来,容娴动作优雅的划过面前流过的符文,用毫无起伏的语调喟叹道:“苍天有眼啊——”
令家众人:“……”
容娴深深地看了眼令老祖,散开身上的阴煞之气,身影由实化虚,转瞬消失。
被容娴看得心底发虚的令老祖:“……”怎、怎么了?
但那让令家茫然无措的人影已经诡异的消失,半点不留痕迹。
令老祖忐忑的等了片刻,依旧没有动静。
令老祖:“……”难道息心尊主出现真就是为了说那两句话?
“老祖宗?”令君怡怯生生的唤道。
令老祖回过神来,重新启动血祭,无论息心尊主是何用意都实现不了,令家先辈的威能岂是下界蝼蚁能知晓的。
容蝼蚁娴却并非消失了,而是恢复了之前的姿态存在,谁也看不见她听不见她了。
她没有再去关注必死的令家人,而是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令君怡。
令老祖将令家的希望寄托在令君怡身上,那么血祭引发的力量必定会灌注进令君怡体内。
而令君怡若得到这股力量,便真活不长了,最后连神魂都保不下,但她有可能会在活着的时候见到令君从。
不论如何,令家总会存活一人——令君从。
容娴的神色晦暗难明,眼神也高深莫测。
随着能量波动的加速,一股股血液神魂被抽出来涌入令老祖手中。所有人脸色都疼得扭曲了起来,但无一人退缩。
当血液神魂消失后,血肉化为纯净的力量也紧随其后。
令君怡眼睁睁的看着族人们一个个化为血水不复存在,眼里大滴大滴眼泪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