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容娴翻著书,漫不经心的问:“晴天镇的情况查明了吗?”
马车外,突然出现的曲浪恭敬回道:“已经查实,此事确实有假,消息乃是紫薇城放出的。”
他扫了眼睡着的车夫,继续道:“马车夫也是紫薇城的人。”
容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好,目光半分也没有从医书上挪开,她似完全不在意,随口吩咐道:“这事儿你不用管了,给城主府安排好人,能安排进去最好,安排不进去就想办法收买,收买不了就取代,总之紫薇城主府内必须有自己人。”
“是,属下明白。”曲浪忙应道。
他等待了片刻,知道容娴没有别的吩咐后,伸手一抓,车夫体内的黑雾钻出来消散,他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片刻后,车夫醒了过来,他眨了眨眼脸色微变,连忙伸手掀开帘子。
容娴抬了抬眼皮,淡淡道:“歇够了就走吧,晴天镇的人等不了多久。”
车夫脸上连忙挤出一抹笑道:“是,是。”
他放下帘子,娃娃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半晌也找不出为何会突然打个盹儿的疑点,只能驾着马车继续朝前方驶去。
波涛汹涌的海上,一页扁舟快速朝着海浪中心驶来。
陡然,扁舟停下。舟内两道身影化为流光朝着虚空中悬浮的圣山窜去。
昊天仙宗内,沈久留正在崖边修炼。
他习的乃是剑术,剑意似君王般无情,又似仙人般冷清。
剑气弥漫,竟似连这如春的山崖也戴上了他如霜雪般冷然的剑意。
他一袭白袍上并没有绣着与沈熙同样的荷花,反而是一串串杉树花。
自十三年前醒过来后,他记忆全失,唯一拥有的便是脖间挂着的荷包。
荷包上的杉树花红的耀眼,好像鲜血一样。
梦中,好似有一人一直护着他,为了他不知生死,她的血烫的他心口揪着疼,可他偏偏不记得那人了。
身形飘转间,他的剑刺破水珠,眉目清冷淡漠,眉间一抹朱砂平添了几分贵气,让人下意识的敬畏。
忽然间,沈久留手中的剑违背常理的转了个弯,剑气好似从天际洒下,跟他这个人一样,清冷中带着仙气,不似人间所有。
然后,剑气被人挡住了!
沈久留神色没有半分变化,一招一式大开大合,剑光清清凌凌,美轮美奂中藏着惊人的杀机。
直到暗处的人难以抵挡,被剑气刺中现出了身形。
剑指不速之客,沈久留语调没有半分起伏:“你是何人,竟敢闯入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