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你且回炕歇息,我来摘抄便好。”稚嫩的嗓音,却说出如此孝敬的话语,着实让被唤额娘的人感动至极。
“兰儿,你多虑了,用心抄,要不你阿玛又得怪罪。”说话的人正是被唤额娘的人,相貌端庄,头上戴着白玉嵌翠碧簪和蓝色绒,耳戴珠翠耳坠,身穿黑领浅蓝色纹旗袍,眼里含着笑。
“要是兰儿不做错事,我又怎会怪罪。”洪亮的声音在屋里环绕。
只见那黑色筒靴踩在那暗红色秀开富贵的地毯上,身穿无领青色上好袍子,外罩及肘的短褂,一脸的书生气息,却又不失威严。
“爷。”
马佳氏本想请安,却被李荣保拦住,李荣保平声说道:“我已经让你母女两抄颂《大金刚》《金刚般若波罗蜜心经》焚化祭供,如果再让你每日见我请安,岂不是让已过世的父母盛怒,你今后见我可不必请安。”
马佳氏连说使不得,柔声说道:“爷你让我母女抄颂,且是我母女之荣幸。”
九岁的纳兰着实听清阿玛与额娘的对话,当即向自己的阿玛福身道:“请阿玛大安。”
李荣保听闻,为自己女儿的严谨着实感到欣慰,乐呵呵的笑出声,却被赶来的奴才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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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荣保面色难为,纳兰见状,略加思索,便走至红木桌旁,取一纸张,提笔敬录当今皇上一首五言绝句。
李荣保着实一愣,马佳氏与纳兰也相互对望一眼。
马佳氏见状,忙上前说道:“爷,不必多心,先去接见便是。”
在德不在险。
“你雍亲王乃书法大家,连皇上都赞亲王之楷笔,此童雅幼笔怎敢在亲王面前献丑。”李荣保一直都深知雍正的谋略,怕自家小女会受牵连,只好委婉拒绝。
雍亲王这才注意到马佳氏旁边是女,声音略微放低,问道:“今年几岁,从师为何人?”
雍亲王听后不语,只是微微点头,见那红木桌上满是经文,便拿起一张看,纸张上的字写的是精楷,笔力刚劲。
《古北口》
纳兰轻然放下笔,答道:“师已讲过,“在德不在险”一句,是出自《史记孙子吴起到传》。”
石壁开峻远。
随意纳兰的对答如流,声如学簧,谈吐大方,雍亲王大喜,则李荣保面露稍许担忧,但又怕其暴露,只好勉强微笑。
雍亲王面色欢喜,但一双眸子却深不见底,见三人请安,忙用手相扶,紧接着说道:“今日散朝无事,路过顺便看看,便不必多礼。”
李荣保微证,只好指着纳兰说:“是小女习字。”
“可解其诗意为何?”雍亲王含笑问道。
“也罢,你和兰儿先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