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抱起菜,缩着脖子屏息等那股子灰尘洒落到地上,才再度抬头往那暗门中看。既然所有家当都没拿走,那么这俩人到底去了哪儿?晚上楼下刘飞听到的声音又是哪儿传来的?
“真的有死人!”我见他似乎不大相信,便郑重道:“好像死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卧槽,这死法太特立独行行为艺术。
我推门进去,屋里空无一人。摆设还是昨晚的样子,地板上一层灰尘,散落着几个人凌乱的脚印,想必就是我们几个留下的了。
我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说道:“童大哥你快来,我在刘飞家的楼上,发现了两具尸体!”
如果暗室长久不开启的话,里面肯定落满了灰尘。猛然一打开,必然有灰尘扑面。
于是我踩着梯子上去,摸到天板的时候,果然见上面有一处插捎。由于插捎被粉刷成了天板那种白色,在地下看的时候容易被忽略。
有发现?我诧异地跟上前去,见她钻到书房里,抬头看着天板不停地叫。
“什么?!”童梁声音诧异:“你怎么去那地方?怎么又有尸体?我靠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日本鬼子里那个长不大的四眼小子?走哪儿哪儿出事?!”
我擦了擦冷汗,抱着菜出了门。我特么实在不想自己跟两具干尸同处一室。等出门来到走廊上,被风一吹冷静下来之后,我想起了昨晚见到的鬼影。尼玛,总不至于是两只含冤鬼暗示我,让我找到他们吧?
就在我抬头的瞬间,我突然见一只黑乎乎的头颅从暗门中倒悬而下,弯起嘴角诡笑着盯着我的脸。
因此我一顿好找,最后在玄关处的柜子里找到了一只木质的折叠梯。我将梯子支开在书房,试着踩了踩,发现还挺结实。
我这才登上梯子最上层,双手一撑爬进阁楼。阁楼里空间不大,直不起腰身,黑漆漆的没有窗户。我用手电筒一照,发现角落里似乎有一只上锁的大木箱。
我将菜轻轻放到地上,随即拿起床头柜上那年轻女主人的照片看。照片上是一个漂亮时尚的年轻姑娘,巧笑嫣然,长长的卷发,长得蛮招人疼。
想起邻居阿姨说这女的可能是一个教授的小三,不由感叹一声,放下那相框。
此时我去意特别坚决。干我们这行的,敏感,好奇。尤其是好奇心比一般人重,虽然总说好奇害死猫,但是还是不妨碍我一查究竟的热情。用现在的话来说,基本就属于“nozuonodie”。
窗帘随风扬起落下,屋里不够明亮,于是我上前拉开窗帘,让阳光冲进屋子里。但是即使将窗帘全部拉开,似乎屋里也没有特别明亮。
此时,空气中似乎有一股臭气越来越浓。我心想不好,也许是残留在箱子里的尸气冒了出来。于是我赶紧抱着菜下了梯子。刚到了地面,正想给童梁打电话报案,却见童梁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我站在原地心跳如鼓,没多会儿,我见有个人鬼鬼祟祟地在楼梯拐角探出半个身子来。
“谁?!”我喝道。半晌后,刘飞那肥硕的脑袋探了出来,涎着脸对着我一脸痴笑:“嘿嘿嘿,他们来报仇了,报仇了!!”
我讶然盯着他,见他眼歪嘴斜貌似中风,但是说的话又语无伦次含糊不清,于是走上前问道:“刘飞,你搞毛线啊,你笑什么?!”
刘飞对着我翻白眼,嘴角一股子哈喇子流淌下来。
我看了一阵恶心,心想这bk的难道是真疯了?才一夜之间就被吓疯了?这一晚上他看到了什么,是不是也跟我看到一样的鬼魂?那是不是真正的鬼魂?
但是刘飞这状态根本回答不了我任何问题,只是颠三倒四地重复着“他们来报仇了”这句话。鬼魂复仇么?我苦笑道,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依然不知道该不该信这世上有鬼,或者说,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觉?刘飞看到的东西是不是真的鬼,还是别人假扮?这暂时都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