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厂房里，这工人这一嗓子，着实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他吼完之后，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一阵子。还是路演先打破寂静，说道：“行了，三个大男人居然还疑神疑鬼的害怕，咱们过去看看。”

有了我们俩的陪伴，那工人的情绪也稳定下来，说道：“好，你俩陪我去看看。”

于是我们仨往那盖着盖子的硫酸池子边儿走过去。那工人举着手电，我跟路演则合力将那盖子给抬起来。这盖子倒是不算重。

但是，当我们刚把那硫酸池的盖子抬起来之时，我突然瞥见池子的盖子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啊！”那工人手一抖，差点儿把手电筒给扔地上去。在那光影闪耀间，我赫然见一只枯瘦的人手“啪”地一声抓到池子边缘，深深地抓进泥土里去。

“啊！！”我跟路演受惊不小，忍不住将手中的盖子丢掉。那盖子正好砸到那只枯槁的人手上。那人手五指往前一伸，露出鲜红色的指甲。这居然还是只女人的手！

“会不会池子里是那个女人？”路演惊恐的表情在微弱的手电筒光下半明半昧。

“不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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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梁轻咳一声，正色道：“小黑子，我再说一遍，就你这年纪，喊我哥就行。”

结果，除了那断手之外，居然在池子底部发现了人类牙齿和金银首饰。

路演录完了口供，见我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陪着我。童梁见赶不走我俩，也不再管我，继续忙活现场的事儿。

先是武清县的警察到了，再后来，市局的刑警也到了。在人群里，我看到童梁的影子。

“怎么回事这？”童梁问道。

“你们去看看，硫酸池子里有尸体。”我叹道：“不过现在只剩下一只手了。”

童梁点了点头，随即跟厂长询问了一下这硫酸厂的事情。原来这个硫酸池一直是一名叫做刘飞的工人管理，一个月前这人辞职不干了，所以才来了这个临时工。

原来这个刘飞也是武清县的人，也住在附近，于是警察将他喊了来。等刘飞到了，我见这货也是一个胖子，倒是跟那死去的胖女人挺配。

“不不，这池子里是硫酸啊，人要进去肯定尸骨都化掉了。”那工人哆嗦着说道。

“能怎么办，等吧。”我叹道。

至于那个神秘女人，他似乎也看到了，但是也只是看到一个胖女人的背影，大概三十多岁，冲着厂房就进来了，喊她也没反应。当时他正在吃饭，见那胖女人进了厂房，立即放下饭盒追了进去，后来就眼睁睁看着她跳进了硫酸池。

“具体说说怎么个情况？”童梁问道。

“怎么这池子里死过别的人么？”童梁看着那被取出来的牙齿，问厂长道。

刘飞点了点头，擦了擦硕大脑袋上的汗珠，说道：“听说出事了，警察同志，这跟我没关系啊。”

于是我们仨将刚才的所见所闻跟他复述了一遍。此时，警方的人也在联系工厂的负责人，将他连夜喊来，找来工人一起立即排空了这硫酸池。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搬开盖子看看。”

说着，我们俩再度将那盖子挪开。这次细看，见确实有一只枯瘦的手扒住池子边缘。身体的其他部分基本被那一池子硫酸给溶掉了。

这重口味的一幕让我也忍不住一阵恶心。半晌后，我拨了110。

童梁说道：“之前有没有出过什么特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