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牙医看出了她的失望,忙解释,“不要误会,这是牙套,你的牙样要拿去工厂去现做,大概需要过三天后才能装,另外你必须要选择你要用的材料。”
接着拿来一张彩纸,上面有各种各样的材料看得人眼,唐珈叶不经思考地说,“最贵的吧,哪样最贵给我来哪样。”
来他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又是温贤宁的朋友,估计家底应该不错,所以谭牙医对于唐珈叶的财大气粗并不惊讶,仍尽责地做公式化的说明,“烤瓷中最贵的是二氧化锆全瓷,生物相溶性极佳,由电脑设计,数字化的制作,高贵典雅,是修复中的极品。”然后又拿来一排排不同颜色的牙在她牙上做比对,“挑与你旁边的牙齿一模一样的颜色做牙,这样效果看起来才会天衣无缝。”
唐珈叶想想,倒是觉得这方法妙,最后谭牙医发现最白的那种最适合她牙齿的颜色,不禁感叹,“在我这里看牙的病人中象你这种好牙的人不多了。”
废话,她的牙口倍棒,要不是被打掉,现在还好好地排在这些洁白的牙齿中间呢。
以往看牙都是去结账时才知道价格,看在她认识那两个人的面子上,谭牙医好意提醒,“一颗牙三万,两颗牙六万,你既认识轩辕爵,又和温贤宁是朋友,不如给你打个折?”
唐珈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拿掉脖子上的塑料围脖,从椅子上站起来,从背包里掏出一张金卡,“不用打,直接算六万。”
切,才不要给那个*省钱,越多越好,别以为用钱就能补好这颗牙,假的永远是假的,真不了。
谭牙医耸耸肩笑笑,双手抱胸地坐在可转动的圆椅上,示意护士接过去,然后对唐珈叶说,“去登记一下你下次来装牙的时间,记住起码三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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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年龄,只论辈分。”唐珈叶讨了个无趣,继续用毛巾擦衣服。
不用看旁边的温贤宁也知道他脸上的笑一定是恰到好处的,反观她,因为要表现亲密,所以他是挨着她照的,头与头之间只有很小的距离,彼此的呼吸都仿佛在交融。
外面开始飘起了雨丝,关健边开雨刷边和她搭讪,“去哪儿了,弄这么一身泥水?”
关健又好气又好笑,斜睨她一眼,“你年纪比我大吗?小毛孩!”
所以说,人啊,有时候还要悠着点,凡事收敛些,不要高兴到忘乎所以,失去对身边危险人物的警觉性,也不能悲观到愤世嫉俗,对于身边那些对你真正好的人熟视无睹。
唐珈叶一脸老成地摸摸下巴,“你应该要叫我一声舅妈,乖外甥,来叫一声听听。”
温贤宁是危险人物,爷爷奶奶,米娅及米家一家是真正对你好的人,这一点唐珈叶分得极清楚。
在前台护士递回金卡的同时,下面还有一张名片,“这是给您的,唐小姐。”
可惜她现在才想到,早知道早上就不该提醒他牙齿的事,直接到民政局,咧着豁掉的门牙让他出丑!
“小姑娘,你做啥啊?”司机好奇了,从一上来这小丫头就不对劲,揪自己的牙做什么,于是以过来人的口气劝,“小丫头,你年纪小不懂,这牙齿可宝贝了,缺一颗少一颗,去医院种一颗牙没有个几百一千的种不了,便宜的材料又差,没用多久就坏掉。”
果然拍照的时候,她抿着嘴,可拍照的工作人员不知道内幕,局长又亲自在一旁监督,自然要表现好,所以一直在对唐珈叶说,“来,要笑开一些,牙齿露出来,这样才会自然,对,不要抿着嘴,笑,嘴唇上弯,笑……”
轩辕爵?估她所知这轩辕是古代帝王黄帝的名字,这人莫非与黄帝有关?黄帝的后代?提起黄帝的名字凡是中国人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小孩的漫画上都有‘黄帝平定蚩尤’的故事。
有局长亲自陪同,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办得明显比平常效率要快一倍。登记的时候要双方的户口本,唐珈叶还没做出反应,温贤宁已经率先掏出来。
其实想想温贤宁急于在注册前要她镶牙的目的无非是怕在注册的时候被人看到,听说登记注册会拍两个人的两寸半身合影照片,到时候她咧个豁掉的大门牙,她自己倒不觉得什么,他面子往哪儿摆?
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碰到关健,他从车里叫她,她顾虑地指了指满是泥水的自己,关健却是满不在乎,“刚好我的车下午要送去保养,上来!”
晕,她长得象小时工吗?可恶可恶,小宇宙又燃烧起来,揉成一团高举过头顶瞄准垃圾桶扔过去,却在最后一刻高举的手放下来。
行,她听他的,为了不迟到咬牙拦了出租车,在出租车上用力去掀那颗牙,姓谭的牙医不是说了这是牙套么,那应该好掀才对。
这姿势令她厌恶反感到频频皱眉头,拍摄中断了好几次,最后温贤宁不耐烦了,脸带微笑地面对照相机,双唇上扬着不动,却从唇中阴森地吐出:“如果你再不配合,我会让你这双腿再也下不了地!”
一想到他是温贤宁的外甥,唐珈叶也不客气,直接上车,把他的车弄脏,最好是送去洗也洗不干净才好。
以为是诊所的名片,唐珈叶便接过来,后来到楼下好奇地拿出来,愣住了,名片中央有一个名字,轩辕爵。
“擦擦。”关健并不介意,随手拿来一条叠得整齐的白毛巾。
可以边干活,边偷学点东西,学校里学的毕竟是死的,理论联系实践才是最根本的,这样以后出社会就可以比别的同龄人多进入工作状态,才能多赚钱早日把学费全还给唐碧玉。
“十分钟后去民政局。”他在电话里冷冷的命令。
而‘唐碧玉’这三个字,她会记一辈子,永远不会忘记唐碧玉是怎么样把她亲手送到魔鬼手里的,永远不会忘!
这样也好,他懒得和她多说一个字,她也懒得浪费唇舌。口水除了用来吵架、数钞票之外,还有做喷壶喷人的作用,她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唐珈叶眯起眼睛,这才抬头看他,“怎么了?”
出去后虽然不情愿,仍给他打去电话,听她说完他便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