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男女互比成了每月一次的惯例,不但使得胥靖手下的儿郎不敢再轻视女郎,也使得孟三娘手下的女郎再不畏惧儿郎。
意外之喜,便是互相往来,他们打通了一条隐蔽通往各镇的路!
君辞每隔一段日子听一听他们的汇报,便开始筹备马匹。
步兵、骑兵、弓箭手、斥候……一个不能少。
三个月紧锣密鼓的训练,能走到柔玄镇第三训练场的人,只有一千三百人,却个个都是精锐。
他们在孟三娘和胥靖的安排下,会不定时返回前面的训练场和被他们甩开的人叙叙旧。
其目的自然是让这些人知晓他们现在的日子,刺激他们更加努力。
这一千三百人交到君辞的手上,三个月的表现也尽数记录在册,君辞很轻易给他们划分了自己应当去的领域。
剩下的两个月,她要亲自训练他们,最后一个月再总汇,带他们直面厮杀与鲜血。
君辞每日都很忙碌,直到董临传了一封信给陈腯,董弃要见她。
原以为是董弃想清楚了,没有想到董弃只是做个传话筒。
“高公要见我?”君辞玩味一笑,“只怕此刻人已在贵府上,既如此,我怎好避而不见?”
董弃对君辞的态度暧昧不清,他既不明确投靠,也不阻拦董临继续接受陈腯指点。
就像此刻,明知高氏父子已经把他划为她这一边,但高氏父子找上门,董弃还是帮了忙。
以君辞的城府,猜到高恣父子已经来了,董弃毫不意外,也不扭捏,派人去请了高氏父子过来。
“哈哈哈哈哈……君女郎闻名遐迩,神龙见首不见尾,能见上一面,真是大不易。”高恣一脚迈入门槛,爽朗的笑声先人一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君辞转头,并未起身相迎。
高恣似是不在意,在董弃的招呼下落座:“君女郎至北镇已有八月,可还习惯?”
“高戍主,你我之间,省了客套寒暄更好。”君辞态度冷漠,“高戍主见我何事,不妨直言。”
“君女郎快人快语。”高恣依然和气,“皇后即将产子,君女郎有何打算?”
高恣要见君辞,正是为此。
皇后要产子了,有了新的皇嗣,元猷该功成身退了。
他很急,他觉得君辞应当比他更急。
一旦元猷死在周荣手上,婴孩继位,一个流着周氏血脉的新帝,朝廷就彻底落入周荣手里。
周荣只怕第一时间要对北镇用兵。
“我如何打算,缘何要与高戍主交代?”君辞不客气反问。
高恣笑容一滞,转瞬又恢复:“君女郎,张尚书与张郎君之事,我们亦是被周氏利用。君女郎若实在是心中愤恨,我愿将当日冲入尚书府隶属北镇之人交与君女郎,听凭女郎处置。
无论如何,周荣也应当是君女郎最大之敌,既然我们同敌,何不暂且化干戈为玉帛,先对付周荣?”
“化干戈为玉帛?”君辞嗤笑一声,“我现在便要了令郎性命,高戍主若还能不计前嫌,与我暂且化干戈为玉帛,我便答应与高戍主一道对付周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