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地底下,除了前两夜还得夜里过来挖之外,之后便能日夜都进行了,于是分成两班,找来更多的人挖,时烨和赵朋远都加入,苏宛平却送吃食。
她最近偶尔回村掩人耳目,晚上却悄悄地送吃食过来,于是这样日夜兼程的劳作之后,地道出来了,小仓库也形成了,眼着急着存粮,他们没有将仓库挖得更大,以后再扩大便是。
于是先将地道和小仓库都收整好,免得塌方,转眼过去半个月,所有的粮食和银子,包括赵朋远手里头有的,一并送去了地底下的密室。
同时时烨设下机关,只有他们三人加上滕海和杜储五人能解开机关,出入自由,其他管事退出来后便不能再进去了。
终于一切做好,梅岭县的局势越来越紧张,赵知县已经确定了,吴越国会攻过来,因为黄将军已经传来密信,那边已经开始召集的兵马往靠近保昌郡的城郡过来。
所以会先攻打保昌郡,尤其是梅岭县,借机侵占整个岭南。
贵圈当中不少人惊惶失助,便是莫氏也有好几日不曾睡一个好觉了,越有钱的越害怕打仗,一但梅岭县失守,哪怕是失守一日,也够对方搜刮的,而黄将军只驻守在余城外,隔着梅岭县还有点距离呢。
时烨暗自想着,是时候偷偷去一趟黄将军的营地,或许能听到最新的内幕,如果一切事情属实,那么黄将军是最先知道攻打的时日,他便想带着傅氏一家人直接离开梅岭县,或者他们可以去余三当家的海岛上避难。
只是这些想法时烨谁也没有说,甚至连媳妇都不说,害怕他们担心。
他乘着这日夜里,傅家的人都睡下了,他才骑上黑驹从山里头离开了梅岭县,也不经城门。
一路上他快马加鞭,果然黑驹是宝马,日行千里似乎不夸张,比一般马能跑得更快更远。
时烨又有些心急,想着一夜能来回,所一路上没有半点停留。
这么赶了半夜的路,果然在去往余城的路人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他下了马,拍了拍马背,黑马似很有灵性,很快朝那山里头跑去,没一会儿,黑马不见了踪影。
而时烨却翻过一座山,在余城外不远的山头果然看到有黄将军的军队扎营,他伏在草从里,听着巡逻兵的脚步声。
这些人群里有两位士兵低语,其中一人说道:“今日驿站快马加鞭送信过来,将军便有小半日不曾出过营帐,你说这信里头到底写了什么?瞧着也是京城来信。”
另一位士兵却板着脸,“不要妄自猜测,咱们好好的守着,吴越国要起战事了,咱们得万般戒备才是,今日的探路先锋可曾回来?”
“不曾,这一次却是去了梅岭县,梅岭县那个小破县,里头的大小官吏,个个胆小如鼠,这半个月以来恐怕都没有睡一个好觉吧。”
那人一听再次制止,“少说风凉话,如今战事当前,普通百姓自然慌张,也是情有可原,咱们努力守护住这些百姓,岭南不可失,岭南若有事,中原便有事,它是大离的最大屏障。”
随着两人的话越来越小,这队巡逻兵也走远了,时烨乘机偷溜进了营中,在几处营帐前穿梭,借着他轻盈的功夫,小心避让,终于在一处主帅帐后停下。
前头有守着的兵卫,而巡逻的兵卫才过去,时烨在地上爬伏下来,甚至憋住了呼吸。
主帅帐中分两进,黄将军正好与副将进了内帐,副将为他脱下铠甲,黄将军准备入睡。
黄将军此时面色阴沉的可怕,沉声说道:“小五,今日来信的事,你万不能传出半个字,可懂?”
叫小五的副将连忙点头应下。
可小五却有些担忧的说道:“将军,皇上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召您回京,岭南不守了么?”
黄将军面色一沉,过了半晌才说道:“此事我得写信回京问问徐老再说,王家如日中天,害死不少忠良,此番召我回京,多半凶多吉少。岭南虽是化外之地,却也是大离的重要屏障,还有海夷道,那也是费尽了心思的。”
“再说此番吴越国太子攻打保昌郡,目的很明显,正好乘着季大人返乡之时,还有这保昌郡的罪人村,那里头关的有不少大离的重臣、忠臣,一但保昌郡落入吴越国手中,季大人,还有一干臣子,恐怕都会落入吴越国的手中。”
“到那时,一但他们投入吴越国,咱们大离可就危险了。”
黄将军面色沉重,他曾提过几次不要再将罪人流放在这化外之地来,可是今年又送来几波,大小官员,有真正的贪官,却也有忠心不二的老臣,黄将军都看在眼中,却是无能为力。
如今吴越国势起,必定是收到了风声,大离朝堂混乱,各地起义军造反,边关重地也不得安宁,而皇上却在这个时候急召他入京,此事必定有蹊跷,可是黄将军却不得不回京,家中妻儿长辈,黄家族人皆握在皇上的手中,他不得不回去。
可是离开前他得做下万般准备才好,最好他的离开不要传出半个字,他想着快马加鞭回京,一去一来,一个月的时光,或许这些将士们还抵挡得住。
可是他这一次入京却是凶多吉少,万一不能归来,岭南必定落入吴越国的手中。
小五还要再说,黄将军摆手,“小五,此事万不能传开,我五日后便起程回京,这五日我便安排好,你们死守岭南,若是保昌郡失守,你们便带走罪人村里五十岁以下的罪人。”
“若是他们不能成行,便杀了吧,不能让他们落入吴越国人的手中,尤其是那吴越国三皇子,野心勃勃,此番攻打,必为这些人而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