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时烨泡了茶,苏宛平朝窗外看去,只见路上行人来来往往,行商走夫四处吆喝,瞧着热闹极了。
“时烨,咱们吃完饭就出趟门吧,我想给我家里人买些礼物。”
时烨宠溺的看着她,“都随你的,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
苏宛平点头。
于是几人美美的吃上了一顿,杜储是受不住了,得先回楼上休息去,青衣和白衣却执意要跟在两人身边,上一次的事当真把他们给吓怕了。
于是四个人出了门。
平江府苏州城里的美女多,不仅美,而且很苗条,衣裳款式新颖,苏宛平倒是想把这两浙路的款式引些去往保昌郡,不知这生意可不可行。
此时正值夏季,天气比较炎热,街头上的行人都是穿的单衣,更加显露身材,便是男子也多是欣长的身形,与那墨城所见的勇士不同。
苏宛平走在街头,看了个稀奇,接着进了首饰铺子,这间首饰铺子里人不多,里头只有一对母女正在挑选,外头还停了轿子,怕是就这城里大户家里的女眷。
苏宛平进去的时候,青衣和白衣却守在了外头。
苏宛平一袭青衣,时烨一袭墨绿色长袍,两人就像一对兄弟,大兄沉稳,小弟灵气活泼。
那掌柜的见两位男子入店,便引着这边一对母女往旁边去,中间隔着好几步远,其中那位姑娘带了紫色罗帷帽,与一般的帷帽不同,长及膝头,不要说看不到她的长相便是手也看不到。
苏宛平也发现扮成男装后得与女子避嫌,而且发现在这平江府街头,除了庄户家的妇人头上包着布巾在街头行走外,很少姑娘家在街头行走的,如若是富人家的小姐,必定如眼前这位姑子一样带上帷帽,且轻意不与男子靠近。
她跟时烨一起隔着她们几步正正规规的站着,也不随处乱看,只朝那柜台里看去,柜台里摆满了首饰,苏宛平一眼就看到一支簪子极为漂亮,连忙指着那支簪子说道:“掌柜的,帮我拿出这一支来。”
那掌柜的原本在招待这对母女,柜台上摆了一盘首饰,母女两人正在挑选,见苏宛平叫他,于是来到两人面前,看到苏宛平指的这支簪子,哈哈大笑,“客人很有眼光,这是东疆传入中原的首饰,这可是翠翘,极为珍贵,刚进货来的,没想客人就看中了。”
那掌柜的将翠翘拿出来,苏宛平最爱看工艺品了,她拿着簪子细看,隔壁站着的母女两人此时朝这边看来。
那位母亲面容娇好,一双凤眸很传神,要说她年轻时是位美人,却有些夸张,但她的气质极好,很容易让人忽视她的长相。
这时那女儿小声道:“娘,是翠翘,多漂亮,娘要是带上必定好看。”
那位母亲却是笑了笑,收回目光,接着选自己的首饰。
苏宛平决定买下翠翘,到时拿回去送给傅氏,然后她相继看中了两块玉佩,一块流云百福的玉佩是给时烨的,这是代表着如意和幸福,另一块玉佩自是梅岭常见的一种桂圆图案的玉佩,送给她弟弟,希望他能连中大三元。
她拿着两块玉佩看了看,很是欢喜,时烨笑道:“赵朋远可能会哭的。”
苏宛平才想起这个磨人精,他现在怎么说也是她的结拜大哥了,认了傅氏做干娘后,也算是同门,既然给弟弟和时烨都带了,不带他的,恐怕不会放过她。
于是苏宛平又朝柜台看去一眼,指着一块喜上眉梢的玉佩,希望他能好事当头,早日成亲吧。
这些玉佩虽不是上等的和田玉,却也是挺贵的,瞧着这铺里头不卖便宜货,尤其是这支翠翘。
苏宛平看着玉佩跟时烨商量的时候,掌柜的去了母女那边,那位姑子这会儿正在问这翠翘可还有?
那掌柜的一听,笑道:“对不住了,这一次东疆来的货本来就少,翠翘是没有了,不过从东疆运来的货里头还有金钗,自然与大离的有所不同。”
没想母女两人却没有再选首饰,而是转身离去。
苏宛平付了银子,拿着东西往外走,就看到前头那对母女出了门,门口停着的轿子,轿子前头的下人朝两人唤了一声“叶夫人。”
接着两人进了轿子,轿子外挂着的牌子也是叶府。
苏宛平只是随意一瞥,也没有理会。
她跟时烨玩累了就回了客栈。
屋里,苏宛平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块流云百福的玉佩送给时烨,“以前咱们没有钱的时候,你想尽法子赚得三两银子,给我买了一支银簪,这一支银簪我这一辈子都会记得的。”
“现在我赚了银子,我要送给你一块玉佩,虽不是上等好玉,但是咱们这样的身份佩带最是合适。”
时烨拿起玉佩细看,接着掀眸看她,“咱们这算不算交换了定情信物,即是定了情,何时能成亲?”
苏宛平的脸颊都红了,她自然已经准备好了,但也得水到渠成不是,可是最近时烨恐怕被她拒绝的多了,都不怎么主动,每天抱着她睡也挺安份的,莫非对她已经没有冲动了?
不会吧,他们在一起才一年多,不会这么快就是左手摸右手了吧。
苏宛平红着脸不说话,时烨的脸不知不觉也红了,他紧紧地握住玉佩,目光灼热的盯着苏宛平。
则在此时,杜储上来敲门。
时烨将杜储引进来,他休息了一日,精神好了,这会儿来见他们两人,就是想将这平江府的种子大商人告诉他们,而他打算明个儿就去偶遇这位有钱有势的大富商。
“你们知道平江府叶家么?今天有没有听到过?”
杜储看着两人,苏宛平点头,“吃面的时候听说过了,听说叶老爷家中只有一位独女,年纪并不大,还想留两年就要招亲了。”
杜储却叹了口气,“说起这事,我在客栈里听得比你们还清楚,这叶老爷年约五十,先前跟他夫人有过一个大儿子,就是入京赶考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得罪最当今国舅爷,然后就死在了京城,如今膝下只有这一位娇娇小女,极为看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