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苏二河被捕快抓走,有人来苏家院里报信,苏家两老的慌了,两人攥紧着五十多两银子,背上包袱,跑到私塾门口,叫了个小乞丐进去传了信,两老的就租了牛车回古道村去了。
而此时苏大丫正与时凌一起在私塾后院吃午饭,听到小乞丐的消息,苏大丫脸色很是难看,时凌也皱眉。
赏了小乞丐一百文,苏大丫再也吃下不饭,而是恳求的看着时凌。
最后时凌只好放了私塾里学生的假,他跟着苏大丫往县衙里去,此事千万别立案,一但立案了,以后时凌想要进入县学的想法是彻底的落了空,还会留下案底。
而苏大丫却想,她以后是要入时家的,万不能因此事而受到阻扰,哪日别人一查她有一个坐过牢的父亲,那得如何是好。
夫妻两人各怀心思,匆匆进了县衙,赵知县自然认识时凌,尤其最近邵教谕又与之走得近了,赵知县也听到了他一些事,自从他招了这些富家子弟为学生,在梅岭县又重新站了起来,其中丁家是大力支持他的,而丁家与杜县丞家里有亲戚关系。
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赵知县便顺势听了时凌的建议,不立案,让出一间小房给赵苏两家和解,只要能私下里和解,此案就算了。
时凌和苏大丫进去,赵四能一看到时凌,立即来了劲,“好了,现在读书讲理的人来了,你们说说看吧,想要私下里和解也成,把这银子赔上来,并承诺以后再也不打我们赵家食铺的主意。”
苏大丫目光淡淡地朝苏二河看来一眼,接着看向赵四能,若是她还有金丰镖局人手的话,岂能容赵四能在这儿大吵大闹,可是她的倚仗没有了,如今连梅岭县的生意也没有了。
可是赵家找了状师,此事还真不能想了就了,就算时凌会讲话,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要么苏家人赔钱,并许下承诺,否则就开堂审案,苏二河等着坐牢。
时凌见状,也不想多废口舌,何况这县衙门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一直守这儿做什么,于是回头看向苏大丫,“赔银子吧,此事就这么了了。”
苏大丫一脸柔弱的点头,于是看向苏二河,“爹,你砸的铺子,你先把银子给了吧,以后咱们与赵家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再有任何往来了。”
苏二河怎么可能给钱,就算要给他也没有,他今日拿走三百两银子就是找了地痞流氓帮忙去了,所以这银子早已经了出去,他现在要如何赔给赵家?再说这一口气咽不下去,他不会赔的。
苏二河不赔钱,时凌脸色很难看,拉着苏大丫出门,“那边也是你舅舅,你好好说说,要补多少,你先垫上,此事回头再说。”
可是现在的苏大丫手里头除了从苏家院里弄来的五百两银子,其他的银子都用在余城和项城了,眼下只等项城事成,她才能赚下银子。
苏大丫有些为难,时凌皱眉,他从袖袋里拿出十两银子,“你去问问,看够不够。”
苏大丫看着时凌给来的十两银子,内心一苦,她开铺子这么久,他竟然不问世事,半点也不知,开一间铺子得费多少成本么,砸烂了这么多东西,没有一百来两银子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她现在最担忧的是怕赵家人狮子大开口。
苏大丫将十两银子还回给时凌,她说自己去解决,于是时凌便在门外等着,苏大丫进门,里头苏二河又与赵四能吵了起来,两人眼看着要动手。
苏大丫气得闭了闭眼睛,接着睁开眼睛露出一脸的温和,甜甜的喊了一声“舅舅”,接着坐下来与那赵四能说起了情。
最后敲定下来,给赵家一百三十两银子,此事就结了。
苏大丫也疲惫了,何况时凌等在外头有些不耐烦,于是她同意了,从袋里拿出银子交到赵四能手中,赵家撤了案,苏赵两家一前一后出了衙门。
时凌一到外头,见没有什么人了才对苏二河说道:“岳父大人,以后做生意还是得小心为妙,不能意气用事,再说我还开着私塾,名声要紧。”
苏二河一听到女婿这话,冷哼一声,“你在私塾里做你的夫子,遂不知咱们家都被欺负到头上来了,你明明是我们苏家的上门女婿,就没见你帮着我家半点的,你这样的上门女婿,我看就是个虚设,也不知当初大丫头是怎么就看上了你。”
“原本想着你是个读书人,与这些权贵富绅走得近,按理你也去找些人,将赵家赶出梅岭县,那才是你的本事,你今个儿一过来就要我们自己赔钱,那还要你过来做什么,我们不会自己私下解决了?没用的东西。”
苏二河一甩袖子走了。
时凌铁青的脸站在原地,苏大丫急了,连忙上前拉着时凌的袖子准备解释,时凌却甩开苏大丫,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赵家得了这一百三十两银子正要装修食铺,忽然一队人匆匆闯进食铺来,原来是城西奇珍酒楼的东家带着家丁过来了。
赵四能一看到对方,脸色微变,连忙上前笑脸相迎。
原来先前赵家的食铺被砸了后,根本没有本钱再继续开下去,却在此时赵四能遇见了奇珍酒楼的东家,对方愿意借给他三百两银子重新开张,约定是三个月后还的,眼下还没有过三个月,对方就上门追债来了。
赵四能与对方理论,没想那奇珍酒楼的东家拿出字据,笑道:“上面可是说半个月内还清,没有还清,每天还得缴上息钱,息钱利滚利,算了个账,你们已经欠我大约有五百两银子了。”
赵家人听到后,脸都白了,赵家两老的一次听到还有这样算帐的,可是对方带了二十几个家丁,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这一次与对付苏家不同,这酒楼东家可是梅岭县本地人,有的是手段对付他们赵家,万不能得罪。
赵四能与对方周旋,最后那东家抢走了赵家手上一百三十两银子,接着说余下的银子可以拿密方来抵。
赵四能一听,心有不甘,再三恳求,没想被对方的家丁给打了,此时对方的人都围住了食铺,一个客人也没有,外头的人更是看不到里头的情况。
这会儿就算是把赵家人打死在里头也无人能知道,而这位东家接着说道:“你以为你一个泥腿子想上县城请状师就能请到呢?那都是我派人事先说好的,你别想以为请个状师就厉害了,敢把我告到衙门里去,你应该问问,我在梅岭县认识丁家,也认识杜家,杜县丞知道么?”
“铁打的县丞,流水的知县,你一个泥腿子敢得罪我,简直不要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