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连忙将人扶住,看见她唇边的那一抹红时心下一惊,连忙扶着她弯腰吐出那口血,疾呼阿姆勒。
正在写药方的阿姆勒回头一见晕过去的晏清,心里也是一跳,连忙让白鹭将人放平,给晏清扎针。
小小的一间书房里,在地上打了通铺,躺了三个昏迷不醒的伤患。
鸿影看了看榻上躺着的孟舒澜,又看看地上躺着的晏清,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有心将榻上的人掀下来,又怕晏清事后找他算账。
看着唇被血染得嫣红,面上却比雪还惨白的晏清,鸿影的眉毛就皱成一团,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出不去也下不来。
他知道孟舒澜对晏清很重要,但却没想到会险些将她击溃。
敛下眸中的复杂情绪,鸿影在门边坐下,看着阿姆勒围着晏清忙碌。
她应该早就猜到孟舒澜出事了吧?
所以她才会在有了怀疑后,还避着他的消息不问,甚至在自己不小心提及时,迅速转移话题。
她大概早就猜到,如果听闻孟舒澜的噩耗,她会是何种情况。
哪怕是有了预料,还是会被已预料的现实击倒……
看着昏死后还皱着眉头的晏清,鸿影不由得想起上一次见她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态,还是她刚醒来得知侯爷和世子死讯的时候。
目光转向同样脸色煞白,昏睡在榻上的孟舒澜,鸿影的目光幽幽。
即使从不曾真的说开,但这小子对她而言,也已经是重要到,能跟侯爷和世子相当的程度了啊。
这一夜,三人都不曾合眼。
失踪多时的孟舒澜,身受重伤地被燕七带来荆城,很显然是被一路追杀。
眼下朝廷情况不明,晏清又昏迷不醒,他们自然不敢将这事儿闹大,只能几个人轮换着忙着。
好在院儿里都是他们自己的人,什么都齐全,不惊动城主府其他的人,也足够应付。
为了以防万一,鸿影中途还出去了一趟,让人伪造了孟舒澜三人的行踪,暂时支开追杀他们的人。
都是些权宜之计,但能撑到晏清醒过来就好。
纵然不宜让她操劳过多,可此时这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节点上,很多事都需要身为主帅的她来做决定。
也只有汇聚了所有消息的主帅,才能掌控全局。
这一夜过得劳累却又漫长。
天刚亮的时候,燕七就醒了,睁眼就将情况简单跟白鹭和鸿影一说,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布置。
鸿影听着那一长串详细又周密的安排,很难不怀疑他昏过去的时候,都在盘算着这些东西,不然也不可能做到睁眼后一点磕绊地将这些安排说出来。
听完燕七的安排,白鹭留下护卫,鸿影出门联系暗部的人,按燕七的计划混淆三人的行踪,同时对那些尾随而来的尾巴进行清理。
燕七安排完这些,水都没喝上一口,就又昏死了过去。
白鹭一边给他喂水,一边叹气。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一个个的都爱逞强硬撑,就没有让人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