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元倒是暗自侥幸,心道真他娘的不小心啊,要不到落尘道长弄巧成拙,自己今天真可能要毁在这里了。嗯,看这个小道童的熊模样,就知道这熊孩子不是个好东西,偷袭起来肯定会非常不要脸。
果然,心墨不再掩饰身影之后就站直了身体,右手拿着一杆拂尘,左手里还抓紧了一块砖头。妈蛋,这熊孩子想拍陈太元的黑砖。
“咳咳……”熊孩子竟然还知道略微的尴尬,但咳声之大穿透雨幕,就显示出这家伙的尴尬很有限,脸皮还是可以的,“我说你小子,追着我师父这么久,很牛逼是不是?有道是拳怕少壮,你这样欺负老人家还要不要脸?真要是有本事,跟本道爷过两招。”
陈太元无语,心道你算老几……就凭你这年龄,哪怕是绝顶天才也无非能修炼出点气劲来?充其量也就这样了。可就算这样,跟老子的差距还大着呢。
关键这熊孩子满嘴的脏话,动不动就自称“道爷”,真让人蛋疼。初次见面的时候,这熊孩子为了伪装得不引人瞩目,当时也没这样啊,现在可就原形毕露了。
噗通,手里的砖头丢进了河里。“才看清你小子竟然没武器,那道爷也就不占你的便宜了。”
去死!好像你本来多正大光明一样。而且你当陈太元眼拙啊,那拂尘不是武器?白天相见的时候这熊孩子正拿着扫帚扫地,故而陈太元没看到这把拂尘。要是看到了,当时就会生疑了——小小屁孩拿什么拂尘啊,而且手柄竟然还是精钢打造的。
陈太元缓缓靠在了桥一侧的护栏上,这才意识到这座桥还真够老的,连后面的护栏还是砖头垒砌的结构,而且已经破破烂烂豁豁牙牙。连倚在上面都让人觉得不踏实,仿佛稍微用点力气就能倒栽葱掉进河里。
而看到陈太元开始转变为防守态势,落尘道长和心墨都渐渐逼近。当然,落尘道长还是忍不住训斥了几句:“为师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
心墨撇了撇嘴:“还打肿脸充胖子呢,被人追得跟丧家之犬一样。要不是道爷……我来了,我看你就得玩儿完。”
落尘道长对这小孩子也是无语了,好在已经习惯。
距离越来越近了,陈太元也暗中叫苦,两面对敌的形势太容易出现疏漏。终于,离他已经很近的心墨忽然发难,一甩拂尘冲了过来。而且就在同时,心墨手中猛然洒出一把小东西,虎虎生风!
陈太元微微一惊,但好在反应足够及时,单脚一踩桥的护栏便嗖的一下离开了原地,而他自己手中的一枚飞针也不约而同甩了出来。
“啊呀!不要脸,竟然用暗器!”脸上被飞针扎疼的心墨很愤怒。
但陈太元真不明白,为啥自己扔一根针就是不要脸,而这小子丢一大把暗器就不算是不要脸了?
就在这时候,落尘道长也已经杀到了陈太元的后面,师徒俩的配合还是极其默契的。左手的铁木鱼像个铁西瓜一样砸下来,吓得陈太元赶紧缩身再转。但心墨却又一甩拂尘,末梢甚至打在了陈太元的脸上,万幸手柄没有打到。陈太元赶紧仰身并倒退两米,简直成了小范围内的来回脱逃,狼狈不堪。
而且非常要命的一点在于,这桥面简直太扯淡了。陈太元连续两次踩滑了,第一次险些崴了脚,第二次甚至干脆差点滑落到桥面以下的湍急水流之中。而每次显然都让他的战斗节奏大受影响,导致形势越发恶劣。这不,第二次险些跌落的时候,他一伸手扳住了旁边的护栏,结果却被落尘道长的铁木鱼砸了下来。
万幸陈太元单手抓在斑驳老化的护栏上,一下子抓下来大半块砖头,轰然撞击在铁木鱼上。砖头轰然粉碎,让落尘道长都禁不住倒退几步。
但就在陈太元全力应对落尘道长的时候,心墨这家伙的拂尘又一下子捅在了陈太元的大腿上。这熊孩子其实本想捅屁眼的,只不过陈太元速度太快而让他无法捅准了。
总之形势越来越悲催了,但这一切都还不是最可怕的。陈太元知道,那种毒雾的效果只有不到半个小时,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也就是说,落尘道长随时可能恢复那种强大到无与伦比的状态。那时候,陈太元必死无疑。
“不打了,咱们握手言和行不行?”陈太元忽然说。
“可以啊。”心墨说着倒还真的猛然停下,但随即又撒出一把暗器,这熊孩子可真不是东西。
当然,陈太元也同时甩出了两枚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