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丹王眼睛一亮,明知故问道:“怎么?你不准备带领他们出战?”
滕璇熠苦笑道:“还请父王恕罪,儿臣旧伤频发,实在是有心无力,前些年一直在外奔波,也未曾对父王母后尽过什么孝道,惭愧不已,如今只盼能多些时间陪在您和母后身边,还望父王成全。”
目的达到,南丹王面露喜色:“好孩子,即是如此,那便不勉强你了,行了,寡人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你便留在这里好好陪陪你母后吧!”
说着,南丹王站起了身,朝方才紫熙站的位置看去,发现无人,便歪着脑袋走了过去。
竹澜心里一沉,环过手,轻轻地揽住了紫熙。
看见竹澜身后的紫色裙摆,南丹王招了招手:“你出来,躲什么?你这丫头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紫熙心里一横:你爷爷的!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咳咳!”紫熙拍了拍竹澜,示意他闪开,殿内的人瞬间屏住呼吸,千万不要再节外生枝才好啊!
大摇大摆地走到南丹王面前,紫熙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参见陛下。”
南丹王冷笑道:“难得见你如此知礼,今日怎的这般安静?莫不是在老四身边待久了,被调教过来了?”
莞尔一笑,紫熙道:“陛下明鉴,正是如此,以前我不懂事,没规矩,惹恼了您,还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一般见识,您是一国之君,最宽宏大量不过,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几句漂亮话打的南丹王是措手不及,原本还想拿这丫头开开刀,好让滕璇熠再多些忌惮,谁知这丫头不按常理出牌,自己先示弱了起来,倒是让南丹王准备好的一番教导之词烂在了肚子里。
在场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丫头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南丹王被一顶高帽架了起来,实在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为难紫熙,他清了清嗓子,道:“嗯,知道错了就好,切记,以后不可任意妄为!”
紫熙屈膝道:“是!谨遵陛下教诲,绝不敢再犯!”
说完,紫熙笑眯眯地抬起头来望着南丹王,忽然,眉峰一挑,边伸手边说道:“呀!糕点粘在您的胡子上啦!”
南丹王还来不及反应,紫熙的手已经捏住了他的一绺胡须,慌乱中他“啪”的一声将紫熙的手扇开,只觉下巴一痛,有什么东西被撕开了一样……
南丹王一手捂着下巴,一手指着紫熙大声呵斥道:“放肆!”
紫熙噙着眼泪,吹着自己已经泛红的手背,委屈道:“陛下您干嘛打我?我是见您胡须上有糕点残渣,怕您出去被人看到不好,想帮您拂去而已,您……您这么和蔼的人,怎的这样用力打我啊?”
王后站在一旁看出了些端倪,她忙上前解围道:“你这丫头,陛下的胡须岂是你能轻易触碰的?饶是你一片好心,也不能这般鲁莽!”
紫熙点点头:“嗯,是我不好,打从第一次见到陛下我就觉得与他甚为投缘,说句僭越的话,就如同见到父亲一般亲切呢!所以有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就肆意了些,陛下恕罪,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说完,她还似模似样地抽泣起来。
胡子是不敢吹了,可是眼睛还能瞪,南丹王运了口气,暗道:一个小姑娘在我面前唯唯诺诺成这般模样,还挨了自己的打,若被传出去,自己的贤君之名岂非有损?况且,她还是滕璇熠心尖上的人,刚刚老四才退了一步,若是这时为难这丫头,也是不妥,最重要的是,她也不知道我的胡子……
“罢了罢了!寡人先回去了!”
南丹王一只手捂着下巴,另一只手随便挥了挥,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紫熙直勾勾地盯着翔坤宫的大门,直到再次紧闭后,她撒泼似的躺在地上大笑了起来,边笑边拍地大喊:“哎呦喂!可要命啦!哈哈哈哈哈……”
除了滕璇熠和竹澜,其余人皆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看着在地上打滚儿疯笑的丫头,嘴角不自主地也跟着往上挑。
走到滕璇熠身边,竹澜一脸淡定地小声说道:“之前说你损,是我唐突了。”
滕璇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造孽啊……造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