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声音虽然不大,但气势油然而生,精亮的目光如同两把刀子,刺在巴特的脸上。后者心中一颤,刚要说话,只见谢文东突然抬起手,啪的一声,打出个指响。
在他举手的瞬间,嘭的响起一声枪鸣。
枪声不是来自房间内,而是由房间外传近来。
房间窗户的玻璃多出一个圆形的小窟窿,与此同时,一名蒙古汉子应声倒地,眉心处有个手指粗细的小窟窿,而脑后却出现个拳头大的血洞,红的白的一起从中流淌出来。
狙击步枪的威力,正在于它超强的破坏力,因为子弹的旋转,射出人体时,给予最大的伤害。
“哎呀!”巴特及其手下都没有想到,房间之外竟然还潜藏谢文东的人,皆忍不住惊叫出声。
几乎在那名大汉中枪倒地的同时,谢文东猛然抬腿,一脚将八仙桌踢翻,桌子上的盘子、碟子、碗筷以及菜肴齐向巴特等人飞去。
房间虽然不小,但巴特这方人太多,不少人躲闪不及,被菜汤淋的满脸满身,连连后退。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房间外面枪声如同爆豆一般响成一片,其中还夹杂着惊叫和惨呼声。
巴特顿时慌了手脚,意识到事情似乎超出自己的控制,看着一各个惊慌失措的手下,他大声叫喊道:“不要乱,先给我杀了谢文东再说!”
两名巴特的亲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刚把枪举起来,duizhun谢文东的脑袋,外面又是两声沉闷的枪响,两名大汉眉心中弹,受子弹的冲击力仰面倒地,绝气身亡。看着大汉脑袋上的血窟窿,断气的身子还在阵阵抽搐,其他人无不心惊胆寒,即使到现在,他们都没有看清楚,对方埋伏在外面的人究竟隐藏在哪里。
看不到的敌人,永远是最让人恐惧的。
巴特手下每一个人都在倒吸冷气,感觉呼吸困难,他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击中的目标,心底最深处生出无法压抑的恐惧感,头发丝发麻,两腿发软,汗水顺着面颊低落在地。许多大汉已不听巴特的命令,疯了一般跌跌撞撞逃出房间。巴特刚才还挂在脸上的得意与嚣张早已消失的无影踪,取而带之的是惊讶与骇然,他看着笑眯眯、满面从容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谢文东,结巴道:“谢文东,你……你……”
谢文东慢慢解开衣襟,悠悠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一句实话,在我来之前,我就没有打算放你活着离开。”
巴特身子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谢文东道:“没有人可以伤害到我的朋友,我的兄弟,你出卖小爽,也就等于出卖我,你犯的错误不可原谅!”
巴特艰难地吞下一口吐沫,颤声道:“你……你都已经知道了?”
谢文东反问道:“你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吗?都可以被你wannong在股掌之中吗?”
“谢文东,你好毒啊!”巴特又气又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他话音未落,打外面踉踉跄跄跑进一人,这汉子浑身是血,特别是右胸口,衣服已被血水湿透,小腹处有白色的东西从中流出。他看到巴特,冲上前去,人已站立不足,一头扎倒在巴特身上,嘶啦嘶啦喘粗气的声音好象拉开的风箱,他断断续续地说道:“老……老大,文东会的人……杀进来了……”
说完,他脑袋一偏,从巴特身上缓缓地滑倒下去,猩红的鲜血也粘了巴特一身。
巴特低头看着这名跟随自己多年的亲信,心中生出一股悲意,现在他后悔了,不是后悔自己造反,而是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心急。
突然,他觉得眼前一花,由门外飞来一物,在他眼前飘飘荡荡地落下。
巴特下意识地伸出接住,看到的是一张不大的卡片,通体漆黑,正中写有一个血红的‘杀’字。
看清楚之后,象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他手掌一哆嗦,忙将卡片扔掉,仿佛遭到重击,连连倒退,直至身体撞到墙壁上,再无路可退。
关于文东会的血杀黑帖,他听过太多太多的传闻,无论是谁接到黑帖,至今还没有听说过有谁生还过。
他以前一直想看看血杀黑帖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想不到,今天竟然发到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