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云城五里外的银沙河,河水似万马奔腾,几里外都能听到轰隆声。
已是盛夏,大地绿意盎然,空气中席卷着酷热夏风。
“这里一切都没变,而我已不是两个月前那个瞎折腾的天真小鬼,多熟悉的声音……”
惊涛孤岩上,一道孤傲人影正迎浪感叹,正是从青阳镇风风火火赶来的叶匀。
望着熟悉场景,叶匀心中万个滋味,凝视后方那片熟悉沙滩,似乎正看到数月前的他在苦练铁打功,还在为丹田而着急,当初遥不可及的妄想都一一实现,想起过去种种,心中一时唏嘘不已。
毕竟这里曾见证过他最低落、最失意的时候。
“爹看到我一定很惊讶,不,暂时还不能露面,等了解叶家近况再说。”在呼啸浪声下沉思许久,叶匀转身朝赤云城走去。
银沙河上流是银沙镇,是赤云城周边几大重镇之一,人口数万,商贩如云。
正午,镇中一座茶棚。
“听老哥一说,那现在赤云城里,叶家势力全被秦家收拢?”
“这个我就不清楚啰,不过此镇前段时间发生几桩惨案,叶家几处货栈和商铺被血洗,连学徒小孩都没放过。”
“老张,这个我比你清楚,这位小兄弟,看你就是外地人吧?我有个远房亲戚在秦家当差,那次他喝醉,无意中道出几句话,听后老子气得直跳,想想叶家平日对大家对不错,我就为叶家抱不平。”
“咋回事?”
“你们可别对外人说,最近几番血案,那都是叶家自己人所为,就是叶家二当家,早就暗通上秦家。”
“哎,以后秦家得势,我们租金不知上涨多少,好日子到头啦。”
靠墙那张茶桌,四人品着茶吃着小吃,围着窃窃私语,而叶匀正是其中一份子。
听罢,叶匀眼中杀气纵横,不过马上收起来,拿出银子结账,戴上斗笠与三名百姓道别消失在人海之中。
“没想到叶鹤这么阴险,真对叶家下手,与秦家狼狈为奸。”
叶匀怒气腾腾,走在大街上,许多路人都感受到他这股迫人气息,吓得直绕道,叶匀逛了几圈,找人继续探听赤云城动静。
“哈哈,给我跪下,否则你活不过今天,你们进去抄家底。”
一家小型药草铺头前跪着一家老小,足足九口人,而地上已经躺着一具冰冷尸体,几个彪形大汉握着大刀架在众人脖子上,一家九口不敢动颤。
一名富胖中年人讪讪对着九口大笑,周围没有一人围观,他们都怕中年人,他是银沙镇杨家的人,杨家可是比叶家弱不到哪里去的大家。
杨家一直被叶家踩在脚下,现在叶家大乱,杨家趁机霸占叶家地盘,抢占铺头、强夺家产,杀人如麻。
“大人,就一些普通药草,灵草只有几枚,是穷鬼!”
一个猴脸下人端着精致木盒领着一群人大摇大摆拖着麻袋走出店铺,来到富胖中年人面前居功。
富胖中年人脸色一沉,很生气的朝彪形大汉下令:“一个不留!”
一家九口当家老者即刻磕头,哀求道:“放过我们一家吧,我们不姓叶,只有一个远亲跟叶家有关系而已,而且他已经被王家杀死。”
“那就死有余辜,动手!”中年人阴笑喝道。
轰!
在一家九口绝望时,眼看快做刀下亡魂,突然一个头戴斗笠的人影闪出,扬起手掌就朝富胖中年人脑袋拍去,没容他反应,脑袋就被拍成肉泥,身子如麻袋倒地。
“你……”那几个彪形大汉与一众手下怔怔看着突入而来的斗笠人,虽看不清容貌与表情,那股冷意让他们不禁颤抖。
斗笠人淡淡吐出一个字:“滚!”
“哼,你等着,有种别走!”杨家下人抬着那句无头尸体灰溜溜离开。
跪在地上一家九口顿时对斗笠人磕头:“多谢恩公,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否则我一家九口皆命丧黄泉,不知恩公尊姓大名,来日一定为恩公设立香堂,世代供奉。”
斗笠人罢罢手,十分平淡:“那倒不用,我只是叶家一份子,你们快收拾东西离开,杨家是这里土霸王,他们定会卷土重来,我在此候着,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