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长春宫,陈公公进去通报,不一会子便缩着身子出来了,说:“主子,贵妃娘娘请您一人进去。”
“主子!”彩衣拉着我的胳膊不放,担忧地看着我。
我心知长春宫是她的噩梦,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回给她一个不要担心的眼神,挺直了身子,慢条斯理地走进了长春宫。
陈公公一路带我入得正殿,示意我进了门。大门在身后缓缓关上,砰的一声直掺人心,光线一下子暗淡了下来。我眯着眼,过了几秒才适应了眼前的环境,慢慢看清楚殿中的一切。
端坐在正中凤椅上的却是传言中重病卧床的皇后,她脸色苍白,满目阴郁;旁边右首坐着丽贵妃,她眼中满是不屑和不快,却抿着嘴没有说话;左首位却端然坐着淑妃,她眼神飘忽,满脸平和,看不出半点端倪。
柳才人跪在地下,衣衫凌乱,昔日一丝不苟的发髻如今已岌岌可危,髻上的饰品早已不知去向,浓冬日里刘海膑发却汗湿了沾在脸上,泪流满面,精心妆饰的装容毁于一旦,我暗暗替她惋惜,只怕今日之后她便只能在这宫中落寞老死了。
她本低头哭哭啼啼的,看我进来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露出喜悦的神色,几乎是大叫出声:“德姐姐,你要替我做主啊!”
我先向皇后、贵妃和淑妃行了礼,这才看向皇后,恭恭敬敬地问:“不知皇后娘娘今天叫嫔妾来所谓何事?”
皇后看着我,蹙紧了眉头,半晌才虚弱地说道:“得贵嫔先坐下说话。”我谢了恩,在左边末位坐下,有宫女沏上茶来。
皇后这才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妹妹听没听说黎昭仪的孩子没了!”
我正端了茶佛着茶沫,猛地手一顿,茶水险些溅到身上,忙将茶杯放在旁边几上,抬起头,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看着皇后:“什么时候的事?这怎么会呢?前几日我去看黎昭仪时她还满脸幸福地说好好的呢?”
皇后没有说话,倒是贵妃冷冷地开了口:“刚没的,所以才把妹妹你叫过来问问清楚。”
我霍地一下站了起来,面向丽贵妃正色道:“请问贵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黎昭仪的孩子没了跟嫔妾还有关系不成?”
丽贵妃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娇笑道:“妹妹可别误会,本宫可没这个意思。”
淑妃说道:“妹妹别多心,贵妃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太医去看了,说黎昭仪服了一贴药,里面有易小产的红。”
我看向皇后道:“皇后娘娘明查,嫔妾从没给黎昭仪送过什么药,这事与嫔妾没有关系!”
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柳月菊说道:“可是柳才人说那灵芝珍珠液是从妹妹这儿知道的!”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柳月菊,面色颇为不快,道:“月菊妹妹,我可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灵芝珍珠液的事情啊,你怎可如此谋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