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晴被巨大的欣喜冲击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我,我上前側坐在床边,抓住她的手笑着朝她用力地点点头。
端木晴靠坐在塌上,用手轻抚肚子,脸上满是身为人母的光辉。依照端木晴的表情和上次小安子跟踪回话的日子推算,只怕这龙胎……
欣喜过后的太后冷静了下来,自然也就想到了先前的问题:“哀家听说晴贵嫔是晕在长春宫里被抬回来的?”
皇上微微有些尴尬,沉吟道:“母后,此事……”
我忙上前跪了,准备告退,太后摆了摆手,示意我坐到她旁边,拉着我的手道:“莫丫头留着吧,你与晴儿亲如姐妹,如今又是皇儿心坎上的人,哀家也是喜欢得紧,哀家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实意的对待晴儿,也是这宫里真真正正把皇上当丈夫般对待之人。如今这屋子里也便没了外人,哀家也就当着你们说说这宫里的事。”
太后语重深长地说:“皇儿,你未亲政前,朝上宫里都是哀家替你操着心。自你十六岁亲政以来,哀家再未问过半句,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这后宫之中,就连薛皇后故去之时,哀家也从未干涉过半句。哀家总觉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我儿做了一国之君,哀家横加干涉只会让我儿缩手缩脚。”
皇上感叹道:“母后含辛茹苦抚养儿臣长大成人,儿臣十二岁登基,十六岁亲政,这期间心酸痛苦只母后一人最为清楚。儿臣一向尊母后,敬母后,母后的恩情儿臣时刻牢记心中,片刻不敢相忘,也从未有过嫌母后干涉之意。”
太后点了点头,欣慰道:“哀家一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有你这么个好儿子。既然皇儿说不嫌哀家干涉,哀家如今就来说说这后宫之事。皇后体弱多病,皇儿命贵妃代管本无可争议,可如今这宫里的事已到不得不问的地步了,远的哀家就不说了,如贵嫔的事皇上心里应该也是清楚的吧?莫丫头的那顿藤条有人心里可巴不得换成杖刑呢,如今晴丫头又是身怀有孕晕倒在长春宫里被抬了回来。皇儿,这后宫的天可是不见半点光了。”
皇上郑重其事地走上前,跪在太后面前道:“母后教训得是,儿臣记下了。”
太后这才喜笑颜开地扶了皇上起来,顿了一下,又说:“如今晴儿身子不方便了,怕是这殿里人手不够了,这样吧,叫云琴也过来,同云秀两人一起好好照顾晴丫头。”
端木晴本想下地谢恩,被太后喝住了,这才不自在地歪在床上道:“臣妾谢过太后!”
皇上沉吟了一下,朝门口叫了声:“杨德槐!”
“奴才在。”一直侯在门外的杨公公忙掀了绣帘,进来跪在跟前:“皇上有何吩咐?”
“传朕旨意:晴贵嫔自入宫始,温婉贤淑,颇得朕心,由贵嫔晋升为婕妤,次号‘晴’。”
“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