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才人一听,满脸欣喜,嘴里却推辞道:“姐姐不可,如此贵重的礼物妹妹岂敢收,姐姐还是留了自己用好了。”
我接过彩衣手上的胭脂塞进她手里,拉着她同往炕上坐下,亲热地说:“都是自家姐妹,妹妹如此说就见外了啦,你我本就亲近些,妹妹不嫌弃我就高兴了啦。”
“姐姐如此说,妹妹也不不推辞了。”边说边将胭脂收了起来,眼光一转,瞥过香鼎,笑问道:“姐姐觉着那梅香好用不?”
“挺好用的,让妹妹费心了,我每晚都熏着呢。”
“姐姐喜欢就好。”
又闲聊了几句,她边告辞了,我假意留了几句便由她去了。不一会子,小安子进来回话,说他果真去了黎昭仪殿里。我们相视一笑,计划成功一半了,只静静地等着那一刻到来,心中这两根刺拔除在望。
午歇醒来,彩衣上来伺候我起身时禀了南宫阳等了有阵子了,我忙叫人先带了他过茅竹屋,又吩咐宫女备了糕点,好身伺候着。自己起身梳洗好后便到了茅竹屋,南宫阳见我到前,忙起身迎了上来:“微臣给德贵嫔请安。”
我忙虚扶了一把,含笑道:“南太医不必多礼。”示意他一同坐在竹椅上,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彩衣用上好的紫砂壶冲了铁观音送了上来,南宫阳笑道:“德贵嫔也是爱茶之人。”
“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我端了茶在手上,道:“铁观音的汤色清澈明亮,淡雅幽香,甚是得我心意。据我所知,南太医才是真正的喜茶之人,茶艺才学首屈一指,我跟南太医一比,不过是小乌见大乌了。”
“德贵嫔谦虚了。”南宫阳一提起茶来,道来了劲:“铁观音美曰‘绿叶红镶边,七泡有余香’,属安溪山地所产为上品,依微臣看,德主子这茶可真真是安溪早春晨露中采摘下来,确为极品。”
“呵呵,宝刀当陪英雄!这等好东西到了我这粗人手里真真是浪费了。”我转身吩咐道:“彩衣,去把剩下那半罐子拿拉来,只有南太医这懂茶之人方可品用。”
南宫阳又要推辞,却被我打断:“南太医总是与我客气,摆明了要将我当外人了。”
南宫阳只好将茶收下,我话锋一转:“南太医,听说皇后旧疾复发,卧病在床了。”
“是啊,皇后身体向来虚弱,自从那年月累掉了身子,便大病一场,调养了大半年方才好些。最近几年来更是时好时坏。”
“是么?”我拿探究的眼神看着南太医道:“可我听说她刚调养好那几年却是健康得很,直到后来皇上让丽贵妃辅助皇后掌管后宫开始才又时好时坏。”
“德贵嫔冰雪聪明,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德贵嫔把微臣当自家人,微臣自然也不能把德主子当外人,你想知道,微臣便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