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卲良溪,邵良业的心情也不禁轻松了起来,这才是一个女孩该过的生活,而不是打打杀杀,当然,对于倒霉的赫尔克里,他也深表抱歉。
他确实是在认真思考,表情就像便秘了一样,只可惜红隼的脑子向来不是很好使,哪怕动用了全部的算力,也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些伯劳听不懂的话。
喊声从前方传来,卲良溪向着两人挥手,然后转身一头扎进了酒馆里。
红隼的声音带着几分惆怅,目光也落向窗外,看着祥和安宁的世界,冬日的光芒透过窗户落下,照在身上,带着一阵炙烤的炽热感。
“应该是结束了,”伯劳试着高兴些,他笑了笑,“这么看来,你和我都能退休了。”
“呦!老板!”
红隼看向病房的大门,伸出手指了指。
“嗯,对我而言,这仅仅是存在于美好想象中的事,其实我也和你一样,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能安安稳稳地活到退休的时候,这种事对我而言遥不可及。
“可总要向前走啊,红隼。”
“你这是在给别人添麻烦啊!”
“一杯随缘,一只波洛。”
“一年又要结束了,”伯劳轻语着,“但也是个新的开始。”
红隼冲伯劳神秘一笑,把名片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自己还活着,糟糕的噩梦也结束了,等待自己的,只剩下了不可知但又美好的未来。
“已经快中午了,你还不收拾一下吗?”伯劳问道,“现在提前出院的话,我们还能赶得上神诞日的聚会。”
听着他的话,罗德有些不解,但想到这些人身份的神秘,他也懒得问什么了。
“那是伊芙给你的吧?写的什么?”
“是啊,秘血之力在与日俱减,他在一点点地变回凡人,战斗中留下的伤势也一并爆发了出来,能捡回条命已经是奇迹了。”
伯劳指了指堆在一旁的东西,那都是红隼的杂物。
伯劳记得那张名片,几天前伊芙神神秘秘地过来,递给了红隼这样名片,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狭窄的街巷已被大雪填满,消防梯上挂满了积雪,阵阵炽热的水蒸气从地下溢出,将积雪融化,但很快便又重新覆盖上,以此往复,冷水凝固在金属的边缘,变成冰晶的雕塑。
“你们怎么又来了啊!”
看红隼这个样子,伯劳也懒得去追问什么了,他起身走下床,收拾起了东西。
无论如何他都觉得离谱,甚至有些让人不安。
“一个地址,新生活的地址。”
“说实话,自从我入这行起,我就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善终,更不要说退休了……结果居然真的让我活到了现在啊。”
可前几天还是遥不可及的事,今天突然就降临在了眼前。”
伯劳伸了个懒腰,身体无力地滑了下去,再次在病床上躺平,再次感叹着。
“嗯……怎么说呢?”
注意到罗德的反应,邵良业也有些无奈,这种喜悦无人分享,看来还真有些让人难过,但一看到身前那个蹦蹦跳跳的身影,他又觉得蛮不错的。
“老师,我们做到了。”
红隼的眼神复杂,看向伯劳,他能从伯劳眼底看到同样的忧愁。
这时卲良溪突然抬头说道。
没有逆模因的影响,也没有见鬼的妖魔,什么都没有,生活平静的让人害怕,让人有些接受不能。
伯劳安慰着,但实际上他自己也有些迷茫、空虚,一时间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动力一样,但伯劳并不讨厌这样,他觉得红隼也是如此,他们越是无聊与空虚,这个世界便越发地安宁,这很好,简直棒极了。
叹口气,赫尔克里站在吧台后,对卲良溪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好像是因为【放逐】的原因,他和黑暗的联系在减弱,体内的秘血也在衰减,好像引发了一系列的病症,被送去黑山医院了。”
“太快了?”
“这感觉就像……一会有个人来敲门,他对你说‘你已经退休了,带上你的行李,快滚去开始新生活吧’这样。”
倒也不是担心卲良溪,只担心那些潜在的受害者,几天前他们刚目睹了卲良溪暴揍街头混混的样子,一副正义使者的样子,但邵良业知道,这只是单纯地无聊而已。
“失业不好吗?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离开这吗?”
他喃喃道。
“大概吧。”
邵良业还记得作战的最后,洛伦佐刚登上航向黎明号便昏死了过去,强大的自愈力也不复存在,伤口愈合后再次破裂,就像千疮百孔的木偶。
邵良业仰着头,感受着旧敦灵的寒冷,目光一阵迷离,忍不住地叹息着。
听到这赫尔克里点点头,四舍五入也是老顾客了,这样的需求不出所料。
“过来死耗子,我供你吃供你住,该打工还债了。”
听着伯劳的话,红隼自顾自地点点头,然后手伸向了一旁的床头桌,从其上拿起了一个名片,上面潦草地写着几行字。
“啊?出院?”
“嗯,是叫雨燕吧?前几天去黑山医院复查时,她对我说的,洛伦佐已经出院离开了。”
听到这几人都愣住了,互相看了看,对于这个行踪神秘的家伙,倍感惊奇。
“那么……现在洛伦佐·霍尔莫斯在干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