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吗?”
灰袍人有些唏嘘,随后看向了亚瑟。
在这里直接能看到那些从地平线尽头奔涌而来的妖魔们,数量难以计数,以两人目前的武装,唯一能做的就是选择自己怎么死了。
“难道就没有什么转机吗?”
“等等!你是说新任教皇?”
沉默,在这个问题上亚瑟有的只是沉默,眼前这个男人是英尔维格的科技之心,如果说他都为此困惑的话,能给予其答案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红隼缓缓的抬起手中的枪,枪口指向那脆弱的透镜系统,只要击碎灯芯,那些煤油就会溢出来,将那些该死的妖魔烧死,当然这里地方这么窄说不定还没等妖魔被烧死,他和伊芙就会先死在火海里。
他沉思着,凝视着那些仪式的铜柱,它们是科技的化身,可假如文明灭绝以后会不会有新生的生命,像是朝拜神明一样朝拜着它呢?
红隼将自己的通讯器递了过去,上方的指示灯依旧是红色,两人身处于黑暗的孤岛之上,除了她们两人这里就只剩下下方那些等着开饭的妖魔了。
亚瑟问道,在这方面都是由灰袍人进行决断,他甚至都不知晓世界尽头的位置,那东西是个秘密,灰袍人的脑海里。
“我知道,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还记得我们在七丘之所堆积了六年的情报吗?我们的情报部门终于破译到了关键的地方,说真的这一切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十二点钟方向!”
“由你来选择,女士。”
“这仅仅是逃避,并不是科技的突破,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像臃肿的人被扼住了咽喉。”
“恐怕没有了。”
“甚至说这差分机也是如此,我们对待一个事物的极限就是造出一个更大的它,就像熔炉之柱,就像这个巴贝奇阵列。”
又沉默了一段时间,灰袍人再次说道。
灰袍人不屑的笑了笑,“我可不认为那些神棍会那么好心。”
好在船长,也就是筑梦者那庞大的身躯坠下后挡住了一大部分,令妖魔们的涌入慢了几分,随后两人用力搬空了上层的一切,把能丢的东西都丢了下去,死死的顶住上层的大门,随后来到了灯塔的最顶端。
两人正处于灯塔的塔顶,那明亮的灯光散发着和谐的炽白,或许那诡异的绿光也是因筑梦者而存在,现在随着筑梦者的死去也在逐渐消散。
猎魔人站在疯狂摇晃的车头之上,缓缓的张开双手拥抱着整个世界,鲜血从手心那巨大的创口之中涌出,随着狂风铺洒在列车之上。
“但你甚至没有见过他,亚瑟,难道说你现在也被什么所谓的直觉引导着吗?那种东西是可以被欺骗的。”
红隼没有开枪,就在他准备开枪的前一秒他听到了通讯器里那熟悉且见鬼的声音,他死死的盯着女孩怀里的通讯器。
“差不多,根据他们的交代,在第二年他们就暴露了,但福音教会没有有杀他们,只到最近才放他们回来,还是带着情报回来。”
她说道,可就在这时那红灯转为绿色,随后嘈杂的电流声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比起接下来发生的事,我觉得还是跳楼死比较痛快。”
在这里这么久伊芙都没有看到备用的煤油,想必灯芯里的就是最后的煤油了,可一旦拆除,伊芙或许能靠煤油顶住妖魔们一段时间的进攻,可黑暗的压力必然会徒增。
看到了……怎么可能……
灰袍人对于亚瑟的行为很不满。
那通讯器里传来有些自恋与癫狂的声音,他如此说道。
“是我!我们在灯塔上,方位是……是……”
听到这里伊芙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只要还有煤油她们就能再支撑一会,那是洛伦佐告诉她的知识,妖魔畏惧火焰。
“女士们先生们,这里是光辉号列车,我是本次列车的列车长,洛伦佐·霍尔默斯先生。”
“六年的时间啊,哪怕逐一排查,也能将每个人的身份查明。”
“我们的眼线被策反了?”
“十二点钟方向。”
红隼问道,这确实是个艰难的决定,他们与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喂!”
“开始吧。”
“对,可是我觉得他是可以信任的。”
早已料到老友的惊恐,亚瑟再次重复了一遍,声音带着悠远与沉重。
“可这是事实,甚至说在几十分钟前我们刚收到一封来自七丘之所的电报,电报里,那位新任教皇表示了重新建交的意图以及关于妖魔知识的分享,如果说上一任教皇是个铁腕执政者的话,这位教皇反而像只诡狐,我根本不清楚他的目的。”
亚瑟淡淡的说道。
“有人吗?”
说着说着红隼突然发现这个灯塔的异常,在科技发展的如今,大部分灯塔已经接入了电力,可这个灯塔依旧是依靠老式的煤油燃烧,复杂的透镜系统沉入水银之中,随着机械的扭转来扫视黑暗。
这才是亚瑟最搞不清楚头绪的地方,他说道。
伊芙猛的睁开了眼,看着手中的通讯器。
声音再次响起,这他妈不是幻觉。
“赛尼·洛泰尔。”
那妖魔多如沙海,他们来只是送死,可声音又一次的响起,沉着而冷静。
“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诗人,准备跳楼已死明志。”
“红隼别开枪!”
旧时代已逝,新时代轰鸣而至。
“这是来自洛伦佐·霍尔默斯先生的伟大救援!”
“以时速80公里!”
这是刺破绝望的狂骁之意,令无数人肝胆俱裂的绝世牛逼。
无尽的炽白之焰从那披洒的鲜血之中爆发,炽白燃烧的列车如同守卫天国的火剑般凶狠劈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