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还是福音教会的信徒呢……”
洛伦佐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痛苦,明明被剑刃贯穿,可他却向萨博发问。
刺剑将支撑码头的木板击碎,破碎的木屑之下,两人的落脚之地变得越发狭窄。
狰狞的身影下一秒便坠了下来,三把利刃从天而降,脆弱的木板根本承受不住这巨力,纷纷崩裂。
“你身上有着与我一样的味道,霍尔默斯先生,你身体里也流淌着秘血!”
黑暗的另一端焰火熄灭,洛伦佐的声音慢慢传来,他踩着一个又一个的木桩,握着杖剑与枪。
“我是个畸形的维京人,从我出生的那一刻我就被奥丁神抛弃了,我的母亲将我丢在荒野里,她可能以为我会死去,但我活了下来。”
霰弹枪猛的抬起开火,刺目的火光之后数颗弹丸带着那致命的鲜血射向萨博,可这一次没有命中,萨博那细长的身体从未有过的迅捷,这是那畸形的躯壳无法带来的速度,他轻而易举的躲过了那致命的枪击,随后锋利的刺剑挥下。
洛伦佐轻而易举的躲过了攻击,明明胸口被贯穿,但却像没事人一样,身影迅速的在露出水面的木桩上行进,还时不时回头开火给予反击。
“所以这就是你吞食秘血的理由吗?”
想到了过去的事,萨博沙哑的笑了起来。
妖魔咆哮着前进,两人交手的瞬间码头便已经被摧毁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排排木桩给予他们落脚。
“那你为何离开哪里呢?”
目光微冷,他回答道。
明明曾是牧师,甚至是圣堂骑士,可洛伦佐对于那所谓的神没有丝毫的敬畏。
他高声尖叫着,随后那新生的手臂狠狠的捅入自己的腹腔,伴随着骨骼崩裂的声音,一对锋利的肋骨被从其中抽出,如同出鞘的剑刃。
那扭曲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哀伤,他回答道。
洛伦佐的冷淡的拒绝着,随后那具身体里出现了完全与伤势不符的行动力。
“我可和你不一样,萨博。”
“当然我这还有最后的事要做,杀了你还有那个逃跑的女孩,就没有人知道我活了下来,我可以去一个新的地方,就像我来旧敦灵时那样,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有很多人都想杀了我,可都没有成功,我会一直活下去,比任何人都久。”
“作为一个疯子你的屁话似乎有些多。”
“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很像而已。”
抬头看着那倒吊的妖魔,洛伦佐的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
“我们一样啊,霍尔默斯先生,我们是同一种人,为了活着不惜一切代价,哪怕为此吞食秘血!”
“是啊,只有这样我才能活下来。”
就像一场恐怖的演讲,随着发音,粘稠的液体从那锋利的牙缝间流下,浑身充斥着疯狂。萨博生来就是为了生存而战,生命是他仅有的财富了,怎么会因疫医的一句话就如此抛弃呢?
“信徒不仅要供奉信仰,还要去教堂交钱,可牧师就不一样了,我们礼拜日那天才上班,没有钱了就从募集箱里拿一点,生活很滋润的。”
“霍尔默斯先生,我是生来就被神明抛弃的人,可我也是个生来就在反抗的人,北国的寒风没能杀死我,悲惨的生活也没能将我击溃,我用了三根手指才换来英尔维格的船票。
萨博说着疯狂的笑了起来,秘血已经重度腐蚀了他,他不仅仅是肉体转换为妖魔的存在,就连他的意志也开始逐渐步入疯狂。
那是直击灵魂的咆哮,于受伤的躯体开始诡异的愈合,那蔓延至整个后背的纹身似乎活了过来,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惨白的皮肤上游动。
【秘血苏醒7%,脱离稳定值区间,缚银之栓开始融毁。】
炽白的辉光从那灰蓝的眼瞳中升起,萨博只能看到被急速拉扯成白线的剑光,随着男人巨力的踏击,木桩逐一崩毁溅起大片的水滴。
那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当萨博意识到这一切时那犹如恶鬼的男人已经将杖剑送入了他的胸口,炽白的焰火在那剑刃之上熊熊燃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