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拿起了赌桌上的左轮枪,弹槽里只有一发子弹正处于激发状态,此刻有两把枪指着萨博,他们赢定了。
狭小的战场里瞬间充满了红色的烟尘,洛伦佐第一口吸入后便意识到了不妙。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洛伦佐,矮小的身影蹦下了椅子,摇摇晃晃,有种难以言明的感觉。
“所以这就是他们的代价吗?死亡。”洛伦佐说着。
“是的,今夜我也会死。”
“死亡是一种解脱,至少比活着强很多,大侦探你不懂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洛伦佐突然呵止了伊芙的行动,冰冷的眼神有了些许的迷乱,他意识到了危急,带着厉色。
洛伦佐怒吼着同时扣动扳机,他已经产生了幻觉,他无法确定眼前的事物,他能做的只有让伊芙躲远点以免误伤。
“与我一样的剑啊!”
萨博说的没错,这是与那刺剑相同的武器,只有刃与柄,那用来保护的剑格早已不在。
没有时间给洛伦佐犹豫了,四散的弹丸将赌桌打得稀碎,但却没能命中萨博,那矮小的身影比洛伦佐想象的要迅捷太多,刺剑在空中留下银白的轨迹,如同游弋的带鱼,随后锐利的斩向洛伦佐。
从一开始萨博就没打算让任何人活着离开,之前的赌局也仅仅是将死之人最后的游戏而已,仅有的几根手指拾起了刺剑,轻轻的抖动便发出撕裂空气的啸声,随后沾染在其上的鲜血如雨坠下。
可还未等洛伦佐点燃香烟,地狱般的幻境吞没了他,脚下的地面开始变得柔软,皮肤的表面感到些许的炽热,于是那穹顶的吊灯如烈日般燃起。
那是注定的命运了,没有任何改变的余地。
杖剑紧跟着萨博,但紧接着萨博腾空转身那一直藏在身后的手猛的脱出。
“你们吸食后就会看到这种东西……这哪是什么天国啊。”
望着这这猩红的世界,萨博的声音夹杂着乱音,举起刺剑锋利的剑尖直指洛伦佐。
“也就是说这就是你大发善心的原因吗?知晓这些东西的人都得死,无论是银鱼号的船员,还是此刻的我们,今夜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死,对吗?”
“闪开!伊芙!”
“你可是洛伦佐·霍尔默斯,血河惨案中你用枪与剑杀死了数以百计的帮派成员,比起侦探你简直就是个手法熟练的杀人狂,而我是个畸形,正面交锋必定不是你的对手,好在你需要情报,这为致幻剂的发作争取了很长的时间。”
危急之下洛伦佐只能抽起自己的手杖抵挡,刺剑那崩裂的刃口如同锯刀,斩开了木质的外层,随后迸发出耀眼的火。
“很久以前我就习惯在兜里藏把沙子,扬在敌人脸上的瞬间挥剑斩开他们的喉咙。”
“那么你呢?你也知晓了这一切,那么你的死亡也是在今夜吗?”
“天国与地狱对于而言不都是相对的吗?对于我而言这里已经算得上是天堂了。”
公牛的面具仿佛活了过来鲜血在那怪异的脸上流淌,这时洛伦佐才猛的发觉那面具根本不是什么公牛的样子,那只是一个有着犄角的怪物,只是洛伦佐的常识让他下意识的以为这是只公牛。
“原来你的目的是这个啊,这才是你有闲心和我们玩硬币游戏的原因对吧?”
“那不是凡人可以接触的东西,仅仅是了解到它的存在都是莫大的罪恶……如同那烈日一般,哪怕是直视它都要付出双眼被灼烧的代价。”
萨博点着头,刺剑在几根手指的操控下凌厉且致命。
萨博说着另一只手背到了身后,身体呈弓状,下一秒如离弦之箭杀来。
“霍尔默斯先生,你不曾是牧师吗?快为自己祷告吧。”
那矮小的身影狰狞了起来,空气都随着这异变变得更加炽热,这就好像沐浴在熔岩之中一般。
洛伦佐很清楚这些都是幻觉,可他找不到出去的路了,现在自己的感官也开始被误导,自己以为自己站着,说不定实际上自己已经倒下,手中握的剑也不再值得信任。
至于祷告……那种东西真的会有人信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