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极乐之宴

洛伦佐拉着伊芙步入那疯狂的宴会，一切都在眼前明了，漫长的甬道直接通往最深处，可就如蛛网般，一路的深入下它分支出数十道小径，在那拐角交汇的地方到处都躺着眼神迷离的人，他们似乎沉醉于某个无法醒来的美梦般。

“这究竟是……”

伊芙几乎窒息，言语已经难以述说。

“极乐之宴。”

洛伦佐声音平淡的回答道，这令人血液沸腾的气氛无法令他激动分毫，仿佛他的血是冷的一般，目光在那四横在地面上的人们，他们热情相拥在一起，共同沉醉于梦境之中。

这还仅仅是外围，谁也不知道这庞大的地宫之下还有多少沉醉于此的人。

可洛伦佐不在乎这些，他拉着伊芙继续向前，迈过一具具扭曲蠕动的身体。

“那些人在做什么？”

“美梦，这是他们解脱的方式。”

洛伦佐挽着伊芙，一边走一边说道。

伊芙没有说什么，作为贵族阶级的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走过漫长的路途，视觉听觉等多个感官不断受到这迷乱的冲击，当步入那真正的舞厅时，伊芙终于松了一口气。

伊芙在一次旋转里也看到了那里，她小声说道。

伊芙愣住了，世界的残酷仅仅向她展露了一角，她便感到了无比的压抑。

逐渐起步的公共基础仅仅能满足贵族与部分民众的需求，机械院已经能做到将数百吨的战争机器送入天空，却无法让电灯在每个黑暗的家庭里点亮，解放生产力之后便是数不清的人失业，他们像野狗一样被自己的国家驱逐，在潮湿的下水道里苟活，最后步入绝境的疯狂。

“你说他在那群人里？”

“这里是他的王国，而国王应该坐在最高处俯视他的子民，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能第一眼看到。”

“作为一个贵族，你应该多学学才对，或许你未来的丈夫便会是在舞会里相见不是吗？。”

洛伦佐冷酷无情的说道。

伊芙虽然这么说着，但觉得也为时已晚，两人已经动了起来，在舞池的人群里来回穿行。

“那样的话我们今天就要一起死在这了，这里是地下，你也看到了路线有多么复杂，我们已知的出口只有来时的那条路，那是个优势的地形，只要有人拿着火铳堵在那里，他就可以以一敌百，哪怕是一支军队都难以突破。”

巨大的吊灯上悬挂着数不清的水晶，它们反射着灯光将那穹顶映的犹如白日。

“他是名维京人身材高大应该会非常显眼吧。”

“你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大厅的空间比在甬道里看到的要大的多，阶梯一层层的向上隆起，就好像那古罗马的决斗场。这里是难以想象的繁华，伊芙从未想过在贫穷的下城区会有这么一处设施，仿佛下城区的所有财富都汇聚于此，建立这伟大之所。

女孩纤细的腰肢在洛伦佐的手中如柳枝一般，两人摇摆旋转，在乐曲的助兴下不断在人群中穿梭。

“会跳舞吗？”

高台上乐队忘我的演奏，歌曲挑拨着每个人的情绪。

“小心的观察四周，我们接下来就是要找萨博了。”

抱着伊芙旋转，女孩比他想象的要轻很多，长裙随着旋转散开，好像一朵盛开的莲。

洛伦佐展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熟练，伊芙就像他的提线木偶，在他的手中摇摆与之起舞。

“知道在外城区肆虐的致幻剂吗？他们注射的就是那个，只要一点点就可以逃避现实很久，这也是萨博舞会的节目之一，下城区的人通常管这种集会称为极乐之宴，在他们看来这种行为就像一起上天堂一样。”

就像列奥尼达斯所坚守的温泉关，无论敌人有多少，在那狭窄的地形下都是势均力敌。

科技的最顶端永远是优先服务军事，因此英尔维格最后在那长达百年的光辉战争中胜出，战争的红利与独有的军事科技令其迅速崛起，扭曲的发展之下，中庭之蛇几乎覆盖了英尔维格的全部领土，沉默的钢铁洪流足以轻易摧毁任何一个拒绝臣服的国家。

“就像那些齐柏林飞艇，它们永远在云层之上，无论地面的人做了什么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