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沉默着站在了原地很久很久,广播里开始播放登机的声音了,但是思凉却是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她僵持着身子,黎晚伸手拉了她一下。
“思凉,我们上飞机吧,如果你现在留下的话,傅其深他会怎么惩罚你你应该想象得到。”
黎晚的泪点很低,她是真心把思凉当做朋友,把思凉的喜怒哀乐当做自己的喜怒哀乐,感同身受。
然而思凉却忽然笑了,笑意苍凉如。
“呵……傅其深真的太懂我了,每一次都掐准了我的命脉啊……”她的笑意缱绻苍凉,看的黎晚觉得有些心慌乱。
思凉的心一时间冻结住了。
这就是傅其深,就算她想要逃地再远,躲地再久,他都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让她自己主动回到他的身边去。
这十年,不仅仅是思凉摸透了傅其深的心思,更是傅其深读懂了她的心思。知道她心底真正畏惧的是什么。
思凉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黎晚:“晚晚姐,我只能留下。”
这不是思凉的懦弱举动,也不是她对傅其深的屈服。只是不得已。
因为请宋迟铭做担保律师,但是前几天宋迟铭却忽然请辞了,他的意思是,他在j市的工作单位知道他要跟傅其深对抗之后,几乎快要辞退他了。所以他只能够回去。
思凉也不能死缠着人家不放手,只能让他离开了。
宋迟铭走了,留下了一丢还没有来得及整理完的案件资料。
宋迟铭告诉思凉,如果想要真的查出温文当年去世的真相和夺回原本属于她的温氏律师行和遗产的话,几乎别无办法。因为就目前看来,思凉的力量在傅其深面前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她不得已,就这样认输了。
所以,想要得知当年的真相,只有从傅其深的口中才能得到。如果她现在走了,傅其深说一不二,真的会一辈子都不会让她知道的。
黎晚看着思凉,沉默了将近三分钟,终于开口:“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你留下来的话,我也不走了。一个人路上多没劲。”
黎晚苦笑,思凉的眼底却是痛楚。
“晚晚姐,谢谢你。”
当思凉走出机场的时候,她看到面前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机场正门口等着她。
她的心底咯噔了一下,紧张的无以加复。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因为已经是初秋,傍晚的天气已经有了一些凉意,思凉打了一个寒噤,一抬头,一下子对上了傅其深冰冷依旧的眸子。
就在思凉心跳飞快,喉咙里像是卡住了什么东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忽然,一辆跑车停在了两个人中间那段冗长的距离之间,吓得思凉连忙后退了一步,黎晚伸手扶住了她:“小心。”
此时,从车内跨出一条大长腿,紧接着便是一张气喘吁吁的脸。
白子阳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累死我,还好赶上了!阿深你可太不厚道了啊!跟我说你去洗手间了,竟然一眨眼就跑到机场来了。还有你那个助理凌乔南,还骗我说你在召开紧急会议。还好我聪明机智,一下子就看穿了他在撒谎马上赶来了机场!”白子阳一气呵成说了一大堆的话,气喘吁吁。
他身上的白色衬衫都已经沾满汗水了。
傅其深的眸色很平静,他一身宝蓝色的西装,更加衬托地他浑身的清冷气息。
“赶来了又怎样?你能改变什么?”
他只是平淡地对白子阳说了一句,简直称得上是轻描淡写!
白子阳倒吸了一口凉气:“嘿,感情我这急急忙忙赶来还一点用都没有了?小思凉你怎么还不走啊!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把黎晚给带走成不成?”
白子阳上前,几乎是要推着黎晚和思凉走了。
但是思凉却是至始至终地僵持在原地,她的眼神很镇定地看着傅其深,脸色有些寡淡凉薄。但是却是出奇的平静,如同死水毫无波澜。
黎晚蹙眉,她知道白子阳心底打着的是什么算盘。他就是想要她尽早离开这里而已。
“她不走。”傅其深替思凉说了这句话,话语坚定强硬。
白子阳的脸色瞬间变得:“omg……全瞎忙活了!”
“子阳,我们回家吧。让思凉跟傅先生谈一谈。”黎晚见思凉和傅其深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对劲,便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给他们一点空间,开口对白子阳道。
白子阳却是没有给黎晚好脸色看:“家?那是我家!你家在美国!”
话落,白子阳因为黎晚没有走成功愤怒地一脚踢在了跑车的轮胎上,下一秒,打开车门。
黎晚担心自己被白子阳落下,连忙坐进了副驾驶座钟跟着他离开了。
偌大的机场门口人潮涌动,思凉和傅其深之间仍旧隔着一辆车可以停靠的距离。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身上只背了一个包,脸色平静地没有一点血色。
“上车。”他只说了两个字,已经彰显了他的愤怒。
思凉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听他的。
车内,傅其深关上了玻璃窗,狭小的空间内,空气似乎一下子便凝滞了起来。
思凉刚刚坐定准备自己系上安全带的时候,下一秒,她的下巴忽然被傅其深猛地一把攫住,强迫她看着他!
“你敢怀着我的孩子逃走?!”一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傅其深便爆发了。
她的愤怒显而易见,额角青筋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