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江燕秋在里面检查的时候,孟晞和父亲在走廊上聊天。
在孟凡那里,孟晞一直就是个孩子,哪怕她结了婚。
等母亲的时候孟晞突然想起了什么,“爸爸,反正今天也不忙,都来医院了,要不我去看一下妇产科呗。”
孟凡皱眉,“好好的为什么要看?溲”
孟晞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了,“我就有些生孩子的事想要请教医生。”
孟凡忍俊不禁,心想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还着急要孩子呢。
他点头,“那你去,我在这里等你妈。那地方爸爸陪你去也不合适。恧”
孟晞站直摆了个敬军礼的样子,然后说,“那我去了。”
……
“下一个,孟晞。”?医生在里面喊,孟晞应了一声,拿着自己的包进去了。
“结婚了吗?”
“结了。”
“有过孩子吗?”
“有过一个,可是刚怀孕就自己流掉了。”
孟晞说起那个孩子心里还有几分遗憾,医生笑着看她,“没关系,你这么年轻,很容易就怀上了。”
“可是那次之后就没再怀过。”
“多久之前的事了?”
“快一年了。”
孟晞算了算时间,是春节之前那次回老宅,那天贺梓宁也在,孟晞不记得那天自己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触动到他哪根神经,晚上疯了似的折腾她……之后又觉得愧疚,跟她说了很多次sorry。
后来就怀孕了,毫无征兆的。
“那你们频繁吗?”医生又问。
“最近挺频繁的。”?孟晞顾不上害臊了,生孩子是大事,得实话实说。
“没做措施?”
“没做措施。”
孟晞回答完,医生斟酌了一下对她说,“你看你周一有时间吗,过来做一次检查,行不行?”
孟晞僵了一下,然后点头,“好。”
之后从医院离开,孟晞心里一直忐忑。
母亲见她心事重重,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开车的父亲从后视镜里看她,问,“是不是医生说了什么?”
孟晞低着头很久,然后说,“让我周一来检查呢。”
这件事孟晞不想告诉项默森,其实也没怎么样,是她自己忧心太多。
晚上和父母分开她回了家,项默森还没回来,她傻愣的坐在客厅想着自己的事,静静地待了很久,连有人开门都不知道。
项默森到家之后看她在,换好了鞋笑着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双手放在她膝盖上,“怎么回来也不告诉我?我去接你啊。”
“你不有事要忙吗,我自己可以打车。”孟晞勉强扯出一抹笑,握住他的手。
男人心头雪亮,一眼看出她不对劲,“闷闷不乐的,怎么回事?”
“没有。”
“我是你老公,你的枕边人,你有没有心事我看不出来?”
项默森在她旁边坐下,手臂揽着她的肩,“告诉老公,什么事。”
孟晞仰着头看了他很久,欲言又止,在他深黑的目光中,终于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生不了孩子,你还要我吗?”
项默森闻言就笑了,抬手轻轻戳她的额头,“你呀,不上班、不跟朋友逛街,闲着就想这些?”
“我是认真的。”
“想听实话么?”他笑着反问。
“嗯。”
“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孩子,从我认识你那天起,我想要照顾你,保护你,疼你,惯你,所以,我把你当女儿来疼的,就算我们俩没有孩子,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有你就够了。”
他吻她嫣红的嘴唇,“这答案满意吗?”
孟晞挑眉,牵着他的领子看他颈脖上的抓痕,“满意倒是满意,可怎么听着这么假呢?”
“被戳穿了。”
项默森低头抚额,故作无奈状。
然后在孟晞的微笑中他握住她的肩膀,“好了,怎么会生不了孩子,一天到晚尽瞎想,看我一会儿收拾你!”
他将孟晞抱起往楼上走,没有注意到她眼中失落……这个问题,项默森到底还是在意的。
……
……
周日下午,贺准和朋友在茶楼聚会,中途接到项世元电话。
一听项世元的意思他就笑了,嘴上叼着烟,注意力集中在手里一把好牌上,“借钱?世元,不是姐夫不帮你,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人敢向你伸出援手,对方是项默森,得罪不起,摆明了这次是要玩儿死你……你要过来和我细说?没有必要吧?……好吧,既然你要来,那就过来……”
贺准给项世元说了地址,不出半小时他就赶过来了。
两人站在走廊上对话,项世元焦头烂额,平时的故作清高样彻底没了,“姐夫,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不想坐牢啊……这样,我手里项氏的股份全都转让给你你看怎么样?”
贺准笑,“这个时候谁敢买你的股份谁就和项默森作对,你那个弟弟我可是得罪不起,世元,你还是另求他人,你姐夫我确实是帮不上忙。”
“贺准,别忘了上次是你我联手陷害许仁川,要是我把这事儿抖出来……”
“啧啧,世元你又拿这件事威胁我!”
贺准理了理名贵西装的领子,冷笑道,“你有这么傻吗,会跑去许仁川面前承认那事儿是你我做的?别他妈在这儿乱吠了,立马给我滚!”
贺准说完就要回包间了,项世元气火攻心,嘴里骂了一句“你个贱人”然后用力一推,将贺准推下了楼。
包间里的人听到外面的争吵声没怎么管,可是贺准跌下楼的声音,动静太大,不可能不管了,全都跑了出来,于是,他们看见贺准摔在楼下不能动了,只是有气无力的指着项世元,“给我报警抓这个人!”
项世元在那一刻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大错,来不及思考了,他拔腿就跑,到了车上,他给赵文清打电话:“立马拿上我的护照给我送来?”
赵文清在那头笑,“怎么,准备跑路了吗?”
“别他妈废话,马上给我送来!”
“项世元,现在是你在求我,注意你的态度!”
“那你到底,送还是不送!”
“抱歉!”
项家老宅,赵文清挂了项世元的电话,在卧室内笑出了声。
笑声越发肆意,十分骇人。
几分钟后有人敲门,她去开了,来人是一直在家里游手好闲的姜云蕊,她伸手问赵文清要项世元的护照,“人家现在这样了,好歹你也跟她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呢?”
赵文清抱肘,事不关己的态度,“说到一日夫妻,这话难道不该对你自己说?”
姜云蕊面不改色,之后笑了,“看来你倒是门儿清。”
“啧啧。”
赵文清眯眼摇头,“老爷是怎么中风的,你们比我清楚多了——当日我和陈姐在厨房,这家里除了项世元就是你了。你在卧室,他也在卧室,楼上就你俩,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跑去老爷房间的?
你说老爷回来的时候你正在洗澡,这话不假,但是你可没说那浴缸里还躺着另一个人呐,老爷一时接受不了你们这对狗男女,气得甩下了楼,中了风,整个事情前因经过就是这样,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赵文清笑出声来,凑过去贴着姜云蕊的耳朵,“怎么样,项世元是不是很变.态,样五八门让你求死不能?”
说完她顿了顿,“也是,你这种贱女人说不定就吃他那套。”
她说她的,姜云蕊听着,一直都在微笑,等她说完了,姜云蕊依旧是一声不吭。赵文清望着她淡定极了的一张脸,心有恼怒,偏要说话激她,“姜云蕊,父子两个都被你伺候过了,你也真是本事!”
姜云蕊咧嘴笑,这才开腔,“我本来就贱,自打我躺上你们家老爷床那天我就被打上了贱女人的标签,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又说不疼的——话说项世元护照,拿来,你也说我和他一日夫妻了,何况我和他还不止一日呢,快拿出来我给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