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怀景探望女儿几次,别的不提,也不问,却留了一个吸血鬼女护卫幽芙在芙蓉殿。
此人,有一张秀美的瓜子脸,青色劲装锦袍,束袖收腰,英气而秀美。
陌影一看她便猜到是——蔚茗。
她不喜欢这甘当小三的女人,更气恼父王如此安排。
毫无疑问,这老狐狸定知晓百里玹夜在芙蓉殿留宿,才派这女子过来监视她。
太后本担心陌影出入有危险,芙蓉殿多加一位吸血鬼护卫,老人家甚是欢喜。
她却压根儿没想到,这女子是防着自己一众孙儿献殷勤的。
众妃、众皇子、公主送来的礼物,幽芙都让香茹收了,登记成册,趁着严怀景下朝,拿给他过目。
*
巳时,陌影抱着昨晚画的书画,前往御学。
她不准香茹和吉祥、如意等人跟着,却赶不走幽芙和红煞。
幽芙见她抱着一个卷轴,不便走路,亦步亦趋地紧跟不舍。
红煞看了眼幽芙,对陌影道,“郡主,属下帮您拿着吧。”
“不要。”
陌影清脆说着,避开她的碰触,脚下踩到石榴红的裙裾,打了个趔趄,所幸又站稳。
红煞始终护在她左右,随时准备抱住她。
幽芙倒是没想去扶她,也实在瞧不惯她这样每日浑身带刺。
她挥手布下结界,双臂环胸,与红煞一左一右与她并排前行。
“郡主还在生王爷的气?”
陌影站住脚,朝宫道两端瞧了瞧,见无人经过,才问,“你说,父王到底怎么惩罚他了?”
她早晚都派人出去打探百里玹夜的行踪,却无一人见过他。
他七天没来永寿宫请安,太后竟不提也不问。
相思便罢了,她还提心吊胆,懊悔极了那晚勾*引他留宿。
昨晚她甚至梦到他遍体鳞伤……这样的日子,可没法过了。
“郡主放心,王爷没有为难七殿下,只是派他去布防秋猎猎场。”
陌影怔住,原来……只是去布防吗?
咻——怒火似一缕烟,从头顶飞上九霄云外,不见了踪影。
她悻悻鼓起粉光若腻的腮儿,转身继续走,心里却还是闷闷的。
“我还以为父王毒打他了呢。怎不早说?”
幽芙不冷不热地道,“郡主也没问呀。”
“你分明是故意不说!”
“郡主本就不该与七殿下在一起,王爷晓以大义,煞费苦心,且依言给了七殿下应得的,郡主也理当遵从王爷谕令。却谁能想到,素来乖巧懂事的郡主,竟然对王爷阳奉阴违,还与七殿下……做出那种事!王爷怎能不生气?!”
陌影被她一番指责,里子面子都稀里哗啦崩碎开,不禁恼羞成怒。
她和百里玹夜关上门,关上灯做事,他们怎知道的?半夜还来听墙根呐?
百里玹夜布了结界,他们还能听到,真是千方百计,刁钻地人神共愤呀!
就算她严陌影是兔子,也该咬人了!
她转身一手抱住几个画轴,一手单独拿一个当棍棒,“幽芙,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
红煞见势不妙,忙挡在两人之间,想劝架,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郡主息怒……”
“我息怒?你听听她说得什么?都是我的错呢?!”
陌影侧身绕过她,直逼到幽芙面前。
“总之,你是句句帮着父王!他呢?我的话他听了吗?我不让他和你在一起,他还是对你情深意浓,背着我没少临幸你吧?他的确给了七殿下三万兵马,那三万能做什么?能挡得住天狼太后吗?能打得过我舅舅吗?他怎不给十万百万?”
幽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郡主是无理取闹!”
陌影有恃无恐地凑近她,瞧着她眼底的愤怒,反而异常开心。
“你在这里保护我,见不到父王,想得厉害吧?是不是看到我,就和婉侧妃一样,想到我母妃呀?恨不能掐死我吧?你这么讨厌我不听话,干脆回去他身边!”
幽芙眼底顿时一片血红氤氲,她强硬地别开头,“王爷是担心郡主的安危,才让属下寸步不离……属下从没有妒忌过梅侧妃。”
陌影哼了一声,“不妒忌?骗鬼呢?不过,我母妃都死了这么多年,他还管我做什么?!倒不如像从前,让我任人欺凌的好!”
幽芙一时哑然,再无话可说。
陌影气得脑海一阵缺氧,也懒得再与她吵,转身大步流星往前走,远远把她和红煞甩开。
她却又忍不住开始担心,百里玹夜在猎场那边过得好不好。
山里冷,也不知他有没有带衣服,那边湿气重,万一着凉……
话说回来,狼人是不会生病着凉的。
安凝服了她的药,才成了特例。
红煞瞧着陌影纤细的背影,对幽芙低声道,“郡主没有恶意,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明白。”
“你……真的和王爷……”
“是!”
红煞因她的坦白,错愕良久。“郡主怨你,怪你,不喜欢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幽芙没有回应,只是瞧着陌影的背影,焦灼地叹了口气。
*
穿过御园的直往北走,眼见着就要到了御学门口,林木簇拥的白玉石板路上,却一股冷风乍起。
百里羿忽然就端着一盘糕点,挡在了陌影面前。
陌影被吓了一跳,怀里的字画,哗啦一下都散在了地上。
“哎呀,好热闹呀!”
埋伏已久的安凝从林子里蹿出来,一身火红的衣袍,辉映着描画妖红的眼影,不同于从前的是,现在她不能变身,没了武功,再无法张牙舞爪,嚣张跋扈。
百里羿一手端着糕点,一手帮陌影收字画。
却捡起字画,就见盘子里的糕点都被安凝吃光了。
他顿时勃然大怒,“安凝,你活得不耐烦了?这糕点是给陌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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