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冷牧泽那个家伙,看也不看就把面倒了,说他不爱过生日。
我却只能傻笑,也不知该说什么,离开他房间时,只好怯怯出声——
“哥,生日快乐。”
即便你不过生日,你厌恶自己的出生,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快乐。
因为,你在唯一眼中,是唯一的小幸运。
小幸运就是……秘密,那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
后来第二年,爸爸的身子似乎开始有了些变化,诺言叔叔说,是很早以前的病根了。但从诺言叔叔的脸上,我看出了悲凉。
妈妈吻了吻我的额头,告诉我——
“唯一,我们很爱你,永远。”
嗯,永远。
也就是十七岁那年,妈妈和爸爸离开了,去了别的地方。诺言叔叔说,爸爸的身体撑不过几个月,而他,只想和妈妈去一个只有两人的地方,好好走完最后的时间。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没有了爸爸妈妈。
因为,爱是追随。生与死,年年岁岁月月时时,永不败落。
奶奶老了,在医院离开的那晚,走得很安详。
很奇怪,我没有哭,只是抱着哥哥,告诉他——
哥,我只剩下你了。
可是唯一你知道么,我从来,都只有你。
十八岁那一年,哥哥继承了顾氏,很多人都说,属于她的东西全被冷牧泽抢走了。
可我只是笑着摇摇头,因为那些俗人不知道,我所想拥有的,并不是那些财权势力。我只是个,刚要进入大学的女孩。
我们生活的,很好。
他真的很成功,不过一两年的时间,就成为了青城的独权者。或许,他本该就是属于这个位置的人。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就变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等着他回来,打电话给他,总是不同的女人接起。
嗯,冷先生在忙。
忙……我知道,不该长大的。因为长大,意味着,不能再去继续喜欢,以前喜欢的人了。
“哥……”那晚他应酬回来的时候,我穿着单薄的睡裙,一如既往的在客厅里等他回来。
“早点睡。”
他的声音,依旧没有一丝温度。
直到——
“哥,我想去国外留学。”
谁的脚步,蓦然一止。
我只是浅笑,但别在身后的手已捏紧。继续小声说着:
“哥,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在国外,能学到更多……”
“顾唯一,”他笑了,第一次笑得那么凉薄,沾染着三分阴鸷七分冷然。
“何不直接说,想离开我呢。”
出国,留学。
也就是,很长时间,甚至是……再也见不到她。
“哥,我没有……”
我是想否认的,可是,心里却是苦涩一片。有什么好否认的,这就是事实,我得不到所想要的,不如趁早放弃,深陷其中,永远没有结局的故事何必呢?
冷牧泽看着沉默的女孩,她还是同往常一般,喜欢将声色埋于眉目之间。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美丽的容颜,他的妹妹,很美。
美到,他控制不住男人该有的欲.望,想要占.有她,蹂.躏她,让她只在他身下绽放。
就是这么龌龊的思想,让冷牧泽看不起自己。
可是唯一,即便龌龊,我还是继续想着,念着,舍不得,也做不到割弃。
就像,现在……
那属于他的吻,毫无征兆,侵入她唇齿之间。
顾唯一,我们没有结局,可你,是我的劫。
这一夜的占有,她没有一点点反抗,就只是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彻底刻入心底。
那疼痛,是他赐予她的,冷牧泽想,错就错,恨就恨吧。
孽爱纠缠的那晚,他只是埋在她身子里,告诉她——
“唯一,我从来只有你。”
……
我深知爱的这个男人的孤单,他的疼痛,他的麻木。
也明白,那种不该拥有却舍不得放手的爱。
可冷牧泽,我们终究是……不一样。
在国外的这两年,我交了一个外国男朋友,外国人很开放,可是他很尊重我。
我告诉mark,我家里还有一份亲人,他是我哥哥。
mark说,结婚之前一定要亲自去见冷牧泽,毕竟……我们是要做夫妻,走完一生的伴侣。
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冷牧泽手中的枪,会有一天,指向我。
“唯一,过来我身边。”
我的婚纱,本该是纯白色的美丽,却沾染上了mark的血,一片腥红。
我听到冷牧泽的声音,还像旧时那般淡漠冷然,在我耳边不断回旋——
“唯一,我不想杀你。”
因为,他爱我。所以,要杀我。
因为,他爱我。所以,舍不得杀我。
我笑了,原来,爱情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顾唯一是冷牧泽的劫,冷牧泽,我却躲不过,在劫难逃。
我想,我一辈子都会是冷牧泽的女人,他的妹妹,他的爱。
却不会是他的妻子。
我叫顾唯一,唯一就是一生只有一个的意思。
到我死的那一天,我身边躺着的男人,都只会是冷牧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