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个颜色的车,曾夺走过琪年生命里最至亲至爱的人,多么令人憎恶的巧合。
她看着外国男人殷勤地给舅妈开着车门,在冷夜里,车尾的刺眼灯光,排遣出的白气,又在黑暗中迅速消散。
那团白气,也像极了筱红义无反顾地坐上小混混的摩托车尾座时,扬长而去时的场景。他们最近爱上了在马路上集体飙车,几辆组队的摩托车高速行驶所带来的刺激感,被风吹到扭曲变形的一张张脸,口中发出阵阵尖锐的欢呼呐喊声。
在琪年又一次拉住筱红,试图说服她跟自己一起回家时。
被小混混看到,对着琪年不由分说地开始谩骂起来,半捏着的拳头,似乎有种想要动手打人的冲动。
琪年见状从地上捡起半块砖头,不动声色地拿在手里,死死地盯住他的眼睛。筱红这时才终于有些紧张地拦在他们中间,试图用身体去阻拦掉这种危险的对峙。
然后她转身开始认真地要求琪年,别再插手自己的事情。
而这天灰暗着心情,独自回到家的琪年,站在烟味刺鼻的客厅里,听见洗手间传来舅舅的干呕声。赫然看见桌子上摆着薄薄的几张纸,封面写着;
“离婚协议书”
几个大字。
然后“轰”地一声,倒在洗手间地板上昏迷过去的舅舅。直到被琪年电话叫过来的医生,一起抬上救护车时,依旧没能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