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个体系被称之为“黑色奇幻”。

他拿定了主意之后，就回到了黑狮鹫号上，准备继续出发。

但还没等他回到船舱，那个之前一直试图跟他套近乎，在战斗中还表示愿意当肉盾的洛姆斯突然靠近他，低声说：“弯刀协会的主业就是海盗，他们麾下有大批的海盗船。而飞行船上的这群人，更全都是精锐海盗出身，整个船上没有哪怕一个人不是双手沾满无辜者鲜血的恶棍。”

熊猫停下了脚步，看向他：“你确定？”

“当然！我家就是做航运生意的，不止一次被弯刀协会打劫过。”洛姆斯眼中有怒火燃烧，“别的海盗只求财不杀人——毕竟人杀多了，大家不敢走这条航路了，海盗去打劫谁呢？但他们不同，他们总是既劫财又杀人，有时候甚至不为劫财，只为杀人！”

熊猫皱起了眉头，回头看向滴血弯刀战船。

他抬起右手，遮住了自己的脸，眼中有金光微微一闪。

透过指缝，他看到滴血弯刀战船整个被鲜血一般的红色以及浑浊的黑气缭绕，那是罪孽深重的证明。

他又看向黑狮鹫号，黑狮鹫号的船员们不少人身上也有象征罪恶的红光，但红光强烈的人并不多。相反，还有不少人身上并没有罪恶之光，甚至竟然有一两个身上闪烁着善良之光的人。

他叹了口气，眼中金光消失，然后放下了右手。

“等一等！”一个闪身，他回到了黑狮鹫号的甲板边缘，看着正要离开的滴血弯刀战船，冷声问，“你们平时主要都干些什么？”

穿着华丽铠甲的滴血弯刀战船船长正要回答，他的大副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我们平时就是执行巫师大人的命令。”大副说，“战船是属于组织的，我们没有权力决定干什么，只有巫师大人才能决定。”

熊猫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阴森表情。

“那么换个问题吧，在成为飞行船船员之前，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跟着巫师学徒或者资深骑士，按照他们命令行事的。”大副回答。

熊猫叹了口气：“你还是松开手，让船长回答比较好。”

大副松开手，那个穿着华丽铠甲的船长此刻也已经回过神来，连连点头：“他说得没错，我们这些凡人，始终只能听从巫师大人们的命令做事。”

熊猫又笑了笑，说：“把你们船上的水手都集合起来吧，一个个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很快，滴血弯刀战船的水手们都集合到了甲板上。

遗憾的是，熊猫没有在其中看到哪怕一个罪恶之光不那么强烈的，就算是最年轻的，也一副恶贯满盈的样子。

他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黑狮鹫号继续出发，而滴血弯刀战船却已经深深地沉入了脚下的茫茫大海。

回到船舱餐厅的熊猫，对坐在自己对面的洛姆斯说，“谢谢提醒，我差点就被他们给骗了。”

“现在，他们不用担心解释的问题了。”洛姆斯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不，他们还需要解释。”熊猫微微一笑，“向那些被他们杀害的人们解释——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