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炒辣椒，会很呛，油烟味也会很大，你是打算等会儿在我家洗个澡？”

关上门，陆惊宴看了眼餐桌，放着洗好没多久的葡萄和圣女果。

不到一天的时间，陆惊宴的朋友圈里都出现了有关苏酒这次事情的文章。

因为就两人，他做了个水煮牛肉和青菜，主食是面条。

陆惊宴站在盛羡家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按了门铃。

“就这样也配当大学教授，误人子弟吧。”

他们会编段子嘲讽你，会p大字报诋毁你，他们会用尽一切能用的方法摧毁你。

陆惊宴看着关着的门，心想着盛羡该不会一个人偷偷躲在里面哭吧。

开门的盛羡一身邋遢，头发凌乱，双眼通红，浑身都是酒味和烟味……

…

大概过了十秒钟，门被打开了。

盛羡垂眼看了两秒：“等着我给你拿鞋？”

这是网络最可怕的一面，当舆论想要打你，你就没有个人隐私，没有秘密，甚至没有人权，他们把你的信息到处传播，每个人都能成为你的同学或者朋友，每个人都能给你编出一个你自己都不曾知道的故事。

他们用“大家都讨厌她”，“那么多人都讨厌她，她不应该反省下自己吗”，“为什么大家都在骂她没有骂别人”来证明自己是对的，用“言论自由的时代，还不允许我有不同的意见”，“既然出来当网红，就要学会接受不同的声音”来为自己曾经说过的“去死吧”，“你这种人不应该活在世界上”，“抵制苏酒”辩解。

盛羡就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样，转头逮了她正着。

临下班之前，陆惊宴点进朋友圈，又看到一个好友转发了有关苏酒这次的事情：【感觉当律师，也是要讲究底线的，不能什么人什么案子都接，为钱丧失人格，恶心。】

一整个下午，陆惊宴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友情提醒您一声，到时候真跪的时候，别忘记了给盛羡也跪一下。】

“……”陆惊宴默了下：“没有。”

陆惊宴收回视线，从柜子里拿出来拖鞋慢吞吞的换好，进屋之前，她看了眼旁边被自己费劲吧啦拎上来的一个大袋子，犹豫了下，决定先放在了那儿。

陆惊宴来之前，盛羡已经把菜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他本来就经常会下厨，动作熟练又麻利，没多久就把菜端了出来。

陆惊宴感觉自己忍了一天的火气，在这一刻忽然就炸了，所有的理智全无，她想都没想就回复了一长串话：

【你了解多少，你就这么说，官司还没打呢，你就在这里先下结论了，如果法院判决的结果，苏酒是无辜的，你打算怎么办？跪下来道歉吗？】

“……”陆惊宴把门关上了。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了两秒，陆惊宴清了清嗓音，把门推开：“那个，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情做菜。

盛羡喊她去洗手的语气，和之前一模一样。

包括从陆惊宴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盛羡低着头站在餐桌边盛汤的画面，也是和之前没什么差别。

就很居家从容。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被人在网上骂了一天的人该有的态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