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楷愣了下，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吃饭的时候，陆惊宴几点走的：“就刚吃没多久就走了，大概差不多七点多钟的样子。”

盛羡看了眼开车的陈楷：“她是几点走的？”

盛羡：“？”

“啊？”陈楷一边调导航，一边说：“小宴让我来的。”

盛羡没理会一头雾水的陈楷，单手持着手机点开朋友圈，发了个仅陆惊宴可见的动态。

盛羡没再说话，低着头摸出手机发微信。

盛羡：“阿宴。”

服务员结果菜单，礼貌的询问：“有没有忌口？”

盛羡喝了半杯茶，没说话。

他指的是盛羡在说话这一块，没这么毒舌，也没那么喜欢呛人。

庄臣给盛羡倒了茶，一脸的怨念：“刚我给你打了三电话，你凭什么一个都不接。”

陈楷习惯了他这样，过了会儿，他问了正事：“哥，后天就是除夕了，你怎么过？还是一个人？”

盛羡端着茶抿了一口：“没听到。”

盛羡对上陈楷的眼睛。

在陈楷第二次催促声中，盛羡走到路边，拉开车门钻进车里：“来的怎么是你？”

“有人气了，感觉没那么难接触了，也会跟人开玩笑了。”

庄臣被他吊足了胃口，又开始假公济私趁火打劫的借着看病的名义吃瓜：“别忘记了，我们现在算是面诊，面诊。”

盛羡总算回完了消息，把手机放在一边：“忙。”

陈楷摸不清盛羡是什么想法，寻思了会儿，又说：“哥，你可能不知道，小宴情况挺特殊的，她爸妈在她初中那会儿去世了，叔叔养大的，虽然看着对她是挺好的，可是她叔叔那边的二儿子挺不是东西的，总是让她去跟各种合作方套近乎好给自己赚钱，她那个二堂哥，做梦都想着用她换个大单，所以小宴十八岁之后，就开始被各种骗着相亲了，她特别讨厌那些相亲对象，所以我很肯定，她绝对是因为杨絮讨厌你了。”

陈楷不自在的看向正前方，挣扎了会儿，老实交代：“就我们吃饭那会儿，我提了你，把你打杨絮那事跟她说了，还跟她说了你跟杨絮的关系，就前两天我不是跟小姨吃饭吗，她把你跟你妈吵架那事讲给我妈听了，我就讲给小宴听了，我还没说完，小宴人就走了……”

不到十点，盛羡喊来服务员买单，然后看着对面正在啃蟹腿的庄臣，第四次敲着桌子催：“别吃了。”

迟迟得不到回应，庄臣有点急了：“废话！”

盛羡断断续续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没人回复。

“……”

庄臣连句再见都不想说了，抱着自己的衣服，挥挥手，一脚油门消失在夜色中。

五分钟后，一辆车停在了他面前，随着一道短促的鸣笛声响起，车窗落下：“哥，上车。”

…

盛羡：“？”

庄臣：“忙？你忙什么？你学校那边放假了，临近年底也没什么重要的大案子开庭，你有什么可忙的？”

盛羡掀了下眼皮子：“哪不一样了？”

“不用。”盛羡倚着路边的一棵树：“我有人接。”

他甚至想过，盛羡这病可能这一辈子都治不好，心理疾病很看病人自己的，只有他愿意走出来才能真的走出来，可他没想到，这才短短的两个月，他竟然转变这么大。

手机屏幕上方连个“对方正在输入”都没显示。

盛羡扯了下唇角：“真想知道？”

盛羡漫不经心的划着屏幕：“嗯，你说得对。”

情况出乎意料的好，庄臣也挺开心的，开心到不跟盛羡计较他刚刚欺负自己那些事，拿着茶杯，撞了下盛羡的茶杯：“总体来说，这是好事，不过也请你配合着我点，就拿这次来说，要不是我催着你，你就不会来找我治疗。”

车里很安静，盛羡半晌都没出声。

陈楷往盛羡那边偷看了一眼，他看到他哥唇角扬了下：“果然是她。”

“没啊，晚上见我那会儿，我开玩笑，她踹了我一脚，我腿现在还疼着呢。”

他张口就想怼回去，话到嘴边，他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陆惊宴听见手机响声，蜷缩在床上躺了十几分钟，没控制住拿起来看了眼，是盛羡发来的消息，她不太想点进去看，看到朋友圈那边有红点就戳了进去。

路上没什么车辆，他望着窗外的飞速倒退的夜景，忽然想到那会儿他出小区去见庄臣的时候，在门口隐约看到了她。

“马上！”庄臣抓着两根蟹腿，拼命地塞嘴里，然后抽了张纸巾擦干净嘴，跟着盛羡站起身。

走出餐厅，站在门口，庄臣说：“我开车来的，送你一程？”

盛羡看了眼日期，还真是，过了两秒：“谢了。”

盛羡：马上春节了，又是一个人的春节。

十分钟后，朋友圈那边又出现了一个红点。

盛羡：记不清一个人过了多少个春节了，而今年的春节带伤过。

这条朋友圈里还配了一张手伤图。

ps：晚安~盛教授，千万别跟秦孑学啊，会学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