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黛不妨他动手,唇瓣被他挤得嘟起,根本吐不清词。
秦晁笑着笑着,忽然倾首咬住面纱一角,将其扯开。
面纱之下,红唇被迫撅起,像在邀请。
秦晁眼中笑意褪去,神色渐沉,低头叼住……
秦晁赴宴的事并未同阿公详说,只说是为来年营生去走动。
秦阿公本就担心他整日在家不务生计会坐吃山空,眼下反而松了口气。
上了马车,秦晁看着搬上车的伴手礼,挑眼一笑:“这么仔细?”
明黛轻轻“嗯”了一声,“你若不放心,可以检验检验。”
秦晁笑,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马车里只有他二人,秦晁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伸手要拉她。
明黛坐姿端正,静静看着他,没有回应。
秦晁慢慢回过味来。
他今日一身工整体面,若在这马车里一路歪垮,衣裳也该皱了。
秦晁嘀咕一句“臭讲究”,理了理衣裳,端正坐好。
明黛无意把自己竖成一个古板的老师,她轻轻抿唇,温声道:“我不是要拘着你,只是觉得,如今你以秦晁的身份经营应酬,理应有副不同以往的姿态。”
“世上凭心相知者少有,以貌取人者居多,这商场上,难道不是那种模样越正派老实的,越容易博好感吗?”
秦晁听着她的话,笑淡了些,望向车窗外:“哪里都一样。”
“管你心中是黑是白,但凡生了菩萨面孔,端的人五人六,总是格外能唬人。”
明黛不由想到秦鼎通。
她第一次见秦鼎通,单看面相,也觉得是个十分和善之人。
细品秦晁话中语气,也不知是不是想到这茬。
他本想握她的手,因她不回应,便自己交握搭在身前。
一只冰凉凉的手握住他。
秦晁回头,与她对视,明黛冲他笑了一下,秦晁莫名觉得心中舒畅许多。
她的手虽凉,心却通透,他心情稍稍有异,她便察觉,旋即作出安抚姿态。
只不过……
他将她的手包起来。
她今日的手格外凉,浑似没穿够。
“你能不能多穿些?是买不起棉花还是扯不起布?”
他揉一下她的手,低声抱怨:“像捏了块冰坨。”
明黛眼神闪了一下,“哪有,我这样穿就很好了。”
秦晁眼一眯,觉得事情不对劲。
他撩起她的披风扫了扫,明黛躲都来不及。
不得不说,她身段是真好,冬日都穿夹袄,每个人都难免显得臃肿。
可到她这里,全都不存在。
一件交领加绒短袄,外罩一件滚毛边的半臂。
长及胸下的褶裙掖住夹袄,似是刻意放了量,在腰间多绕了一圈,从而将袄子带来的臃肿彻底抚平。
厚重的冬日,她仍讲究的将腰线勒的纤窄匀称。
因为勒得紧,腰部自然笔挺,坐着时更端正。
若非拨开披风,他都没瞧见她这般用心!
秦晁忽然生出一个想打人的猜想
他眯起眼睛,内含警告:“你千万别告诉我,穿太多显得臃肿,会不好看。”
又抬手虚点她:“千万别承认。”
前一刻还是她在训他,这一刻瞬间颠倒。
明黛扯过披风把自己遮好,耿直脖子:“我不冷。”
秦晁被她气笑了。
“你要美还是要命?怎么不把你冻死呢?”
明黛深吸一口气,眼神凌厉且坚定。
“我不冷。况且,到了屋里,自然比外头更暖。”
秦晁心知肚明,往日里她并不注重妆容打扮,也很少浓妆艳抹钗环作饰。
当日她的脸划伤,也不见过度伤怀。
是因为今日要赴宴。
他的江娘子,骨子里含着一股固执的气派。
她作为秦晁的妻子参宴,就容不得自己哪里看起来不好。
就像她秉着女儿家的矜持,容不得自己哪里有味道一样。
秦晁不知道她往年的冬日是怎么过的,但此刻,他被气笑了。
再管不了坐姿对不对、毁不毁衣裳,他发狠将人捞到怀里,盖上自己的披风,恶狠狠道:“一身臭毛病!回去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