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众人都纷纷安慰郑羲节哀顺变。
郑羲哀叹了一会后,又开口说道:“诸位家主,此次吾等不能在掉以轻心了,此次天子敢悍然诛除太原王门,焉知不会有下一次,到时可就不止是吾等哪一家一姓了。”
“那我等有何良策?如今高亥谋逆,朝堂被天子清理一空,我等之代理几乎全军覆没!为之奈何?”
郑羲森然的说道“诸位,吾等虽然在朝堂之上的人脉被天子诛除一空,但是吾等在地方上的影响更甚于朝堂,且如今联邦各种物资都握于吾等,若是在此处大造舆情,给天子以压力,到时我们的天子陛下就要为之奈何了,难道还靠那帮武夫不成?”
下面顿时哗然,议论纷纷,都为郑羲如此决绝的想法吓了一条,这郑羲不会是被天子给气傻了,如此荒唐的想法也想得出来。
这时一只未开口的曹昞开口说道:“郑老,这可是直接和天子撕破脸了,若是在物资一事上动手,那联邦所有民众可都要闹起来了,这可是事关联邦国本之事,这...”
郑羲果决的说道:“就是要让那些贫民闹起来才能给那位小天子压力啊,吾等必须让天子知道吾等世家的作用啊,否则谁知道会不会轮到我们头上啊?”
蓟城卢氏家主卢多正是一个中年,如今不过四十余岁,正是年富力强,郑羲这提议正好符合其脾气,不由叫好道:“郑公此议甚佳,天子年幼,不知世事,武人乱政,诛杀栋梁,我等就是要让那帮武人明白联邦到底是谁在支撑!”
陇西李氏家主却有些迟疑:“这是否有些太过,如此...”
“善,郑公....”
“郑公此意过于....”
这次联邦顶级世家聚会一直开到华灯初上才结束,在仔细的讨论、辩论之后,终于最后以轻微多数通过了郑氏的提议,让‘头脑发热’的天子认清现实,只不过在几位家主有些迟疑的情况下,决定视情况决定施压力度。
诸位家主这次都是秘密前来,毕竟在现在这个情况下,要是让世人特别是天子知道世家门阀聚会恐怕不只会横生多少波澜,所以都要连夜赶回,曹昞一一将诸位家主从偏门送出王府,回到书房见到自己的长子曹渊盛还在书房等待,就慈祥的问道:“我儿是否有所不明?”
曹渊盛躬身行礼道:“阿父明鉴,不知阿父为何适才好像对郑公的提议有些不可置否之意?”
“哦,我儿看出来了。那你看出来会上有哪几家赞同,那几家不赞同吗?”
“孩儿愚见,不知对错与否。赞成的好像的有博陵崔,范阳卢,陈郡谢,琅琊王,兰陵萧等,不赞成的有陇西李,南海赵,弘农杨,河内司马,南阳诸葛等几家,还有就是父亲了。”
曹昞抚须笑道:“我儿甚佳,基本不错了。那你可知这赞同与否其中有何共同之处?”
曹渊盛有些迟疑,这些世家天各一方,并肩而立于联邦,有何共同之处?
曹昞耐心解释道:“我儿未曾发现,赞成的那些世家可都是与太原王氏有藕断丝连的关系,而且都是以文臣出身,诗书经义著称于世,与天家刘氏关系可都不甚紧密啊。而与为父同列之辈哪些世家先祖都是何人,陇西李氏可是当年飞将军李广后人,弘农杨氏世代与天家亲近,不过是这几十年疏远一些罢了,河内司马,南阳诸葛当年都是与先祖曹公并列一时,一为得力辅臣,一为劲敌,可谓是渊源深厚,而南海赵氏更是当年天子钦命扩殖交趾南海。加上我们曹家,这些人可都是与天家知之甚深啊。”
曹渊盛有些迟疑的问道:“阿父是说,赞成的都是因为事涉自身,都是书香世家,而阿父等人皆是和天家与军队有所牵连...”
“没错,我儿说的很对啊。”曹昞赞赏的说道,然后又有些不屑的说道:“也就那些书呆子才以为郑老头注意有多大的用处,他们也是被eu传过来的那套什么经济理论忽悠傻了,以为真的能够靠经济就逼天子就范。
笑话!我中华数千年以来从来都是权利为重,钱财不过皮毛尔,权势才是王道!自古以来有权自会有财,有财却不一定有权。我们这些世家能够辉煌鼎盛至今考的从来就不是什么万贯家财,而是滔天权势!
如今天子虽只有十岁,却是不世出的天才啊,早就明白这点了。陛下一手握着锦衣卫,一手握着审判司,背后还有数百万军队鼎力,他说谁有罪,谁就有罪!他说谁是叛党,谁就是叛党!
郑老头竟然妄图用这等手段逼迫天子,呵呵,现在锦衣卫可证搜索高亥余孽呢,这不是送上门的证据吗?到时,大军朝发夕至,抄家夷族,落得个王门下场,这些家财,工厂还不全落到天子手中?”
曹渊盛大惊:“那阿父为何还参与其中,如此我曹氏一门岂不危险?”
“无妨,你以为为父毫无准备?现在你家叔应该就在洛阳会见那位炙手可热的锦衣卫指挥使章子善将军啊。估计其他几位家主也是差不多,都是老狐狸啊。
如今这局势,联邦也算内忧外患,那布里塔尼亚屡屡兴兵攻城占地,短短十数年竟与我联邦齐身,如今虽然在赤洲(非洲)之南受挫,但其兵势不减,仍在虎视我联邦。内有天竺那帮土王兴风作浪,意图叛离。
若是一切顺利,我曹氏也算是首功一件,这次那蓟城卢氏的卢多犯浑,竟然站错了队,卢子干军务著称,这子孙竟会犯此错误,那卢氏一直阻碍我曹氏在辽东的发展,这次真是天助我曹氏,你那不成器的从弟也能升上一升了。”
曹渊盛欣喜说道:“阿父果然老道,如此我曹氏不但无虞,还可更上一层楼。”
曹昞突然叹道:“也不能说丝毫无损啊,五门掌握的那些企业工厂恐怕就保留不下多少了,特别是那些事关国计民生的行业,肯定是要交出去了。”
曹渊盛这时却安慰:“阿父不必介怀,正如您所说,钱财不过皮毛尔,保住我曹氏才是正理啊。”
曹昞欣慰地看着这个长子:“我儿说的是,是为父有些多心了。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也去休息。这几ri可是多事之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