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慕晴泠神色凝重,她一个弱质女流,如何值得谭家这么大费周章?有逍遥王才有逍遥王妃,他们是冲着萧岚洺去的。
“陛下信了?”慕晴泠问道,萧岚洺摇了摇头,“陛下派了钦差过来,这两日便到。你可知是谁?”慕晴泠一脸疑问,萧岚洺说道:“萧隶,郑五虎。”
萧隶,勇王世子,跟萧岚洺好到穿一条裤子。这郑五虎也不是什么陌生人,当初扬州邪教一案,这位郑将军与慕晴泠还打了好一番交道。后来萧岚洺慕晴泠大婚,郑五虎一改往日不屑人际来往的作风,亲自带了厚礼上门道贺。
皇帝这一番安排,着实让人深思。
“谭家这一招出得昏,不亚于自寻死路。“慕晴泠知道皇帝并没有当真怀疑萧岚洺,心头放下三分,可随之而来的疑惑却更加浓重,”他们怎么想的?“
“未必就是昏了头。“萧岚洺说道:”先前咱们在天津太高调,咱们自己自然明白,也在圣上面前过了明路。可旁人不知道内情,自然觉得咱们夫妻俩仗着太后疼爱圣上照拂,在天津大肆敛财。“
“如今谭家命悬一线,豁出命去釜底抽薪,先把我们拉下水。保不准还真能替他们搏来点什么。”萧岚洺看着慕晴泠,徐徐说道。慕晴泠好险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搏什么?走私大案,还牵扯了袭击王府这种等同谋逆的事情,他们难道以为自己一通诬告,就能将自己你摘出来?“
“谭家好歹商贾世家,不会这么蠢。”萧岚洺目光有些深远,似是包含了无数未尽之言,“谭家背后不可能没人,保不准就有人想借谭家生事。再说了,天津港一事,官商勾结,天津衙门有内鬼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说不清是有人想调虎离山,好给天津港的蠹虫争取点时间呢?”
“可如今陛下已经下旨,你一走,岂不是正合他们的心意?”慕晴泠有些气不过,萧岚洺在天津忙碌了这么久,苦没少吃,罪没少受。眼看着天津港将将要有点起色,偏生这时候除了走私一事,码头也被炸。这时候萧岚洺回京,过往的功劳和苦劳全打了水漂不说,还要吃瓜落。
“他们能釜底抽薪,咱们就不能将计就计吗?”萧岚洺知道慕晴泠在心疼自己,冲慕晴泠笑了笑。“圣上可不是糊涂人,两个钦差,一个萧隶,出身皇家,明面上纨绔实际上一肚子心眼。一个郑五虎,铁面无私就是天皇老子也敢动。你以为陛下是为什么派了这两人来天津?”
“泠儿,我虽然不愿你卷入是非,可如今咱们夫妻一体,已经是身不由己。回京之后,咱们要面临的风刀霜剑更多,你……”萧岚洺看着慕晴泠,眼中又是愧疚又是心疼。慕晴泠抬手捂住萧岚洺的嘴,打断他的话,“你说了,我们夫妻一体。风刀霜剑又怎么样?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同你走着一遭。”
五日后,天津城门口。
萧隶与郑五虎风尘仆仆,与一早等在这里的萧岚洺夫妇相会。萧隶纵马上前,对同样骑在马上的萧岚洺说道:“小王爷,这是怎么个阵仗?”
萧岚洺身后是一队轻骑,在后面能看见下人们用门运送行礼的车马。“太后怜惜泠儿刚刚小产体弱,已经来了几道懿旨催我们回京。今日你与郑将军到了,天津也算有了主心骨。本王与王妃就先行一步。”萧岚洺一本正经地说道。
郑五虎此番还是为正使,此时不急不忙地上前,与萧岚洺见过礼之后,沉声说道:“末将在京中对天津之事也略有耳闻,王爷和王妃受惊了,王爷放心,末将一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萧岚洺抱拳谢道:“有劳郑将军,别的都好说,只是天津港兹事体大,牵系我朝千秋大业,这群贼子敢在天津港上动手脚,必不能轻饶。”
几人寒暄完,以李维明为首的天津官员们迎了上来。萧岚洺跟萧隶下马退到一边,让郑五虎出面应酬。萧隶伸胳膊戳了戳萧岚洺,压低了声音说道:“小王爷,这一回输得有点难看啊。”
萧岚洺也不恼,“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们敢在码头下埋了轰天雷。若不是手下暗卫中心,我现在都已经被炸成肉泥冲进海里了。难看就难看吧,风水轮流转,本王早晚报这个仇。”
“回京还有场硬仗,你也就算了,王妃可还好?”萧隶说道,一脸厌恶,“也不知道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等小爷查了出来,定要将他吊起来打个三天三夜。”
“她可以,泠儿虽然看上去柔弱,可心中丘壑不亚男儿。更何况,泠儿怕是比我更恨幕后操纵之人。”萧岚洺说道,萧隶想到他们俩那个夭折的孩子,一阵唏嘘。他换位想了想,若是自己,现在怕不是恨得想吃人。
“时辰不早了,我们启程了。你跟郑将军在天津也要小心。”萧岚洺抬头望了望天色,对萧隶说道。萧隶点点头,目送萧岚洺翻身上马,突然萧隶像是想起些什么,走到后面的马车旁,“王妃,此行熙雯特意让我跟你带了句话,熙雯说,京中有她,必不让你孤军奋战。”
慕晴泠撩起车帘,朝萧隶颔首致谢:“多谢世子,天津城,就拜托世子和郑将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