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恩祥又是再三赌咒发誓表忠心,连汗都急出来了。三皇子才闲闲的问了问俞恩祥手中的人手,俞恩祥立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本来是三分交情的也夸成了七分。
当三皇子问道天津的时候,俞恩祥眼睛都亮了,“殿下,天津卫指挥使司的正三品指挥使俞恩正正是在先父在战场上救下的孤儿,先父收他为徒,养在靖勇公府与我们兄弟一同长大,连名字也是跟着我们兄弟取的。”还怕三皇子不信,俞恩祥赶紧说了许多关于俞恩正的事,极力证明两人的关系够好。
“是这样的,岳父大人,眼看筱儿也快生了,我这心里头吧,老是想着,要给儿子多攒些家业。这天津建港,日后来往的商贸一定规模不小,我有心遣一些门客去赚个辛苦钱。只是苦于在当地无人照应,怕赔了,若是……”萧怀悯说一半留一半,可他话中的未竟之意俞恩祥哪儿能不明白?
天津港,据说建成之后每年有数百万之利,三皇子既然有意,怎么可能只是小打小闹,若是自己能促成此事,不但在三皇子这里立下大功,自己也能跟着分一杯羹。
一想到那些白的银子,俞恩祥就心里一热,自从他那无情无义的兄长将管家之权收回后,他在银钱上日益捉襟见肘,若是能开这样一门财路,那他日后何需还在府上看人脸色?
一想到这儿,俞恩祥立刻拍胸脯保证,一定联系好俞恩正。三皇子见状,也许诺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小气,就送两成干股给岳父大人,总不能让岳父大人白白费力气。岳父大人可千万不要推辞啊。”话说得再漂亮,也没有实实在在的利益砸在面前让人心动。
萧怀悯指缝松得开,俞恩祥这条胖头鱼咬钩咬得也就更加扎实。
“这如何使得,能为殿下办事就是臣的福气,哪里还敢收殿下的东西……”俞恩祥眼中放光,嘴里却仍然要装模作样的推辞一番。
萧怀悯耐着心思陪俞恩祥演了一帆,于是一个坚决要给,一个坚决不收,好一阵推让劝说之后,端方君子俞恩祥才“万般无奈”的收下了这笔浮财。
“岳父大人,待会儿留下来用饭吧,咱们翁婿好好喝一杯。”萧怀悯话音刚落,外间就慌慌忙忙跑进来一个小厮,俯身在三皇子耳边嘀咕一阵,萧怀悯神色不变,看向俞恩祥,“不巧,刚说要留岳父大人喝一杯,现在怕是喝不成了,我这里还有些许事情要处理,下次再邀岳父大人过府。”
俞恩祥这点眼色还是有的,当即提出告辞,“齐先生,好好送岳父大人出去。”萧怀悯一偏头,示意齐先生将人送走。齐先生点一点头,立刻引着俞恩祥要走,俞恩祥临走前还再三保证,回去立刻休书去天津,绝不会误了三皇子殿下的事。
萧怀悯看着俞恩祥齐先生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你刚才说什么?“萧怀悯阴沉沉地问道,言语间竟有些咬牙切实。
那小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慌张道:“殿下,俞侧妃出了事,正妃娘娘让小的请您过去呢!“
萧怀悯脸色一寒,站起来就往后院走。俞筱的秋霞阁此时阴云密布,秋霞阁的侍女满满当当跪了半边院子,另一边,才被责骂过的刘玉燕也跪在下面。
“怎么回事?!”萧怀悯走进秋霞阁,看着站在廊下一脸沉重的王若芬问道。王若芬上前,对萧怀悯行了礼,说道:“午后俞侧妃闹起了腹痛,我让人去请了太医,可太医还没到,俞侧妃就见了红。”
萧怀悯刚刚只算阴云密布的脸瞬间又黑了几个度,“孩子呢?”萧怀悯目光可怖地看向王若芬,王若芬垂着头,顿了顿,说道:“太医晚了一步,孩子……没保住。”
“混账东西!”萧怀悯一听孩子没保住,反手就是一耳光扇在了王若芬的脸上。打的王若芬踉跄几步,才被远香扶住。王若芬捂着脸默默垂泪,远香却忍不了,她将王若芬交给另一个丫鬟,自己上前跪在萧怀悯脚边说道:“殿下!侧妃娘娘没保住孩子,不是正妃照顾不周,这不是我们正妃的错啊!这是人祸!“
“求殿下明察!”远香咚咚地给萧怀悯磕头,萧怀悯一听远香的说辞,脸色更加阴寒,“什么人祸,你给我说清楚!”远香抬起头,额头上红肿一片,血顺着白皙的额头滑落下来。
“俞侧妃身边的人说,俞侧妃午饭后去了刘侧妃院子里一趟,回来就开始闹起了腹痛。正妃知道后就立刻去请了太医,可太医还没到,俞侧妃就疼得昏了过去,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就落了个成型的男胎下来。”远香迅速地将事情说了一遍,萧怀悯越听越气,听到俞筱落下的孩子是个成了型的男胎,他更是怒火冲天,恨不得当场杀几个人来泄愤。
“殿下!臣妾冤枉啊!”刘玉燕原本一直没敢说话,可现在远香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什么都说了,刘玉燕顿时就慌了。争风吃醋,掐尖要强是一回事,谋害子嗣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虽然刘玉燕也不是没有盼过俞筱保不住这个孩子,但是她绝对不会蠢到自己动手。
“殿下!臣妾什么都不知道,臣妾跟俞筱从来不对付,她莫名其妙跑来我飞燕阁本来就是件怪事。更何况她在我那里喝了杯茶就走了,臣妾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殿下!”刘玉燕膝行到萧怀悯脚边,拉着萧怀悯的衣摆凄厉地哭道。
萧怀悯被刘玉燕哭得心烦,一脚将刘玉燕踹开,怒喝道:“查!给我往死里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