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绍烨和年佑才也来了,还捆来了一个仅余的活口。
那活口上身被捆成粽子,嘴巴上也捆着布条。
三人一上船,许绍烨就用那活口替自己遮挡。
年佑才没得遮挡,只能将自己的光膀子暴露在沈昌平眼前。
他感到羞赧,背过身去,一转身,光屁股又露了出来。
沈昌平将早已备好的衣裳扔给两人,两人赶紧进船舱换衣服去了。
许绍烨走出船舱时,看见周清也换上了和自己差不多的男人的衣服,显得很狼狈,脸上还留着惊魂的神色。
船上剩下的两个男人,也是一脸心有余悸。
唯有那个大红喜服的女孩子,波澜不惊,手里还抓着那个捆成粽子的男人。
年佑才走在许绍烨身后,脚下一滑就摔倒了。
随着他的摔倒,许绍烨才看清船板上湿漉漉一片,好像被水冲洗过,虽然冲洗过还是能看到残留的血渍。
“年年,站起来!”沈昌平习惯性喊道。
年佑才皱了皱眉,他已经忍了很久了,此刻终于没忍住,抗议道:“昌平小姐,以后能不叫我年年吗?”
一个大男人,叫什么叠字的小名啊,怪恶心人的。
沈昌平一笑:“好啊,那就,萌萌,站起来。”
许绍烨“噗嗤”笑了:“我家马厩里,有一匹马就叫‘萌萌’。”
年佑才黑着脸从船板上爬起来。
“这样啊,那还是年年吧。”沈昌平笑着,将手里的俘虏推给年佑才,“年年,看牢他,这家伙刚刚就想跳海喂鲨鱼。”
年佑才得了任务,就拎着那俘虏进船舱去了。
“你们好好开船,只要能回到陆地,之前他们答应给你们的佣金,我十倍给你们。”有了沈昌平这句话,两个活着的船员急忙滚去开船。
别说什么钱不钱的,只要能活着回到陆地,不要被这女魔头杀死再扔到海里喂鲨鱼,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船开始调头,继而向着来时方向扬帆起航
甲板上,沈昌平、许绍烨还有周清并肩坐着,看茫茫大海,海鸥飞翔。
“昌平小姐,有件事情,现在有时间了,就和你澄清一下。”许绍烨说道。
现在,海上行船,要多无聊有多无聊,有的是时间可以谈天说地,但最要紧的竟是澄清一件事
“我和周清,不是昌平小姐以为的那种关系。”
周清听许绍烨提到自己,也转过头来,她看着那红衣服的女孩子,总有不真实感。
她杀人的一幕,许绍烨不在场,如果在场也会被吓到吧?小小年纪的女孩子不但杀人不眨眼,还拥有那么怪异的杀人方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像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这昌平小姐不是人吗?
这样一想,周清的脸又白了几分。
沈昌平看看一脸坦然的许绍烨,又看看脸色惨白的周清,笑着说道:“这只是许公子单方面的澄清。”又叹一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周清小姐真是可怜。”
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流落荒岛,显然是因为许绍烨的拖累。
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甘心情愿被拖累,这甘心情愿四字便是女儿家千回百转的心事,然而现在许公子却一本正经澄清两人不是那种关系,不是可怜是什么?
周清突然明白了沈昌平言下之意,她回神,连连摆手笑道:“昌平小姐误会了,不是烨大哥单方面的澄清,我也澄清一下,我和烨大哥不是昌平小姐以为的那种关系。”
沈昌平“哦”了一声,原来都是误会,没有心上人,没有定情信物,荒岛惊魂也就单纯是惊魂,并没有夹杂什么感人的儿女情长的故事,顿觉索然无味。
没有了公子小姐后花园的故事,人间是会少许多乐趣的,茫茫人海也就如这大海一样,无聊无趣了。
……
沈荣走到沈先良跟前来。
屋子里屏退了所有闲杂人等,只留主仆二人。
沈先良问:“查得怎么样了?”
沈荣禀告道:“小的派人一直在周家门外盯梢,那周琰如今除了养伤并未出门,周娘子起居出行也很正常,并没有发现任何与大小姐有关的踪迹。”
难道这周琰真是被冤枉的?
沈先良虽然碍于许卫放回了周琰,但还是暗中监视周琰,想要从中找出女儿的行踪,如今看来,这周琰和女儿并未有瓜葛。
“大小姐与周公子私奔的消息,最早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沈先良心里恼怒。
沈荣拿出了一幅画,呈到沈先良跟前来,说道:“老爷,你看,大小姐失踪那日,这位画师恰巧在海边写生,这幅画便是当日画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