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桌前站定,周盈的嗓音平平淡淡传来:“陆惟真,几点了?”
这话,就是暗暗带车,有点侮辱人了。
陆惟真握紧拳头,黑框眼镜下,脸色阴沉。
陆惟真抬手按住脸,慢慢吐了口气。
“麻烦你,能不能送我去公司?”
陆惟真没吭声。
“十点半。”
“可周盈说你是无故旷工,我该相信谁?”
这一下,周围好几个同事抬头。陆惟真明白,周盈这是故意要给她没脸了。
周盈才不当回事呢,心中畅快,又一脸严肃为公的样子,布置了几项工作,才作罢。
“好。”
“去哪里?回家吗?”他问。
“详细说说。”他说。
还是个孩子。他心想。
陈弦松看了眼手表,陆惟真注意到他的手表也是户外款,看着结构就很复杂,功能很多的样子。
陈弦松也看了身边女人一眼。大概是在警局被折腾的,看起来比昨晚还憔悴,但是眉宇间隐隐不甘。
陆惟真抬头看了一眼。
风流倜傥的西装,浅浅含笑的面容,写满了“若有所思”的双眼,不是经理朱鹤林是谁?
两人又安静了一会儿。陆惟真到底忍不住开口:“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在警局,向月恒有不在场证明,还有女朋友,他看起来和昨天那个人,也很不一样……”
昨晚她差点被妖怪吃掉,捉妖师亲自来警局接她,都抵不过卑微社畜对旷工的恐惧。
陆惟真:“喂!”
你如果恶心一个人,他说每一个字,你都觉得做作和恶心。
气氛有那么一丝尴尬,但是朱鹤林不在意,他慢悠悠走过来,陆惟真后背都挺直了,跟刀背似的。朱鹤林一只手往她面前的办公桌隔板上一搭,嗓音就在她头顶:“怎么?没去吃饭?”
“我知道。”
陆惟真走进办公室时,其他员工并没有注意。
听完之后,他说:“我心里有数了。”
于是又是片刻寂静。
他却又跟没听到似的,看着前方,安静不答。
陆惟真把今早的遭遇事无巨细、和盘托出,陈弦松安静听着,偶尔发问,听得很仔细。
陆惟真在沙发坐下。朱鹤林端了壶茶过来,倒了两杯,语气却比刚才柔和了很多:“朋友送的雨前龙井,试试正不正宗?”
陆惟真心想我试得出个鬼,端起吹吹气,沾沾唇,假装抿了一小口。
朱鹤林看着她细细白白的手指,握着茶杯,同样白皙的脸颊肤若凝脂。这样的颜色,比家中三十多岁的妻子,不知青春娇嫩多少倍。他看了眼门还开着,心里更痒了,走过去,关上,坐回来。
陆惟真心里暴躁极了,心想还有好多工作做不完,却要耐着性子应付这个色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