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大哥?”独孤晴在门外唤了几声,却没有听到回应,心想他是不是出事了,她心里一慌,便一脚朝书房门踹了过去。
而这时易凌风本不想搭理,但是想想这有失自己的君子风度,便起身准备开门。
于是独孤晴这一脚踹得不巧,也踹得很巧。
易凌风哪里知道等他的是一个飞身踢,一个不设防,人就与地面亲密接触了。
他扶着腰,恶狠狠地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少女。
一次过敏,一次伤寒,一次腰伤,他是上辈子造了孽,还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上她这个劫难?
“我我我,我错了!”独孤晴连忙将他扶起来,她快哭了,哪里知道凌风大哥会站在门后,她这一脚踹得可不轻啊!
易凌风想要避开她的手自己站起来,可是发现伤比他想象的还要重。
待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他黑着脸,“你找我做什么?”
这时候哪里还有谦谦君子的风度,白白受伤,让那些风度都见鬼去吧!
独孤晴还没有从方才的羞愧中回过神,便听到他的指挥,下意识就走了过去,等药瓶拿回来的时候,她反应过来,“你要擦药吗?”她回想刚才他那一下可是撞得不轻。
他没有抬头看自己,独孤晴没有那么紧张,毫不在意地道,“因为我比较笨,又没有接触过熬药,洗衣服,做糕点,所以,就弄伤自己了,不过我本来今日打算去程姑娘那里要点药膏抹一抹的,你不用担心,过几天就好了。”
可是易凌风忘了,他之前遇见的那些女子也都是人精,就算不是情场高手,也是情场老手,双方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而面前这位,是他招惹的第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她什么都不要,只要留在他身边,不像过去那些女子要他的钱要他的地位。
这段时日他已经被折腾够了,不想五脏又受害。
“看够了吗?”
他见过那么多女子,哪一个不是将自己的手,脸当宝,稍微一点点痕迹都着急担心得不得了,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在意,易凌风不知道该说她粗枝大叶好,还是该说她心胸宽大得好?
“怎么这么多伤?”问完,他便掏出一块汗巾仔细擦拭着她手指上的那些烟灰。
可是事情做也做了,伤也受了,再伤心难过就矫情了。
他见惯了女子的纤细滑腻柔美,却是第一次捧着一双可以说是猪蹄的面目全非的手仔细观察,他感觉有些好笑,却又有些怜惜。
“你来之前都没有检查吗?”易凌风抽了抽眼角,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丑的糕点,简直是不堪入目。
她下意识回道,“还没有。”
独孤晴自知理亏,她绞了绞手指,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糕点,立即将盘子端到他面前,献媚道,“凌风大哥,我是来给你送糕点的,这是我请教了府里的糕点师傅,然后做了一下午才完成的,你快尝尝。”
他记得三个月前那双白净的小手肉嘟嘟很可爱,如今却布满了各种划痕,几个手指头肿得跟胡萝卜似的,心中的不悦一下子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复杂情绪以及无奈。
“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明明弄成一块块的!”
易凌风没有理会她的话,盖上瓶盖交代道,“这两三天先不要碰水。”
那些划痕,不用说都是她在上次帮他熬药和这次做糕点弄的,而冻疮应该是她傻乎乎抱着那些衣裳去洗给冻坏的。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