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楚倾颜看到此时的他，恐怕会被觉得自己双眼出现幻觉吧！

萧绪离开了房间，将一室安静关上。

世间最可悲的事，不是你喜欢他，他不知道，而是明知道两人不可能，却还忍不住靠近。

“程姑娘。”土灵收回了手，站到一侧。

可是，也正是遇到了小家伙，他才体会到了世间冷暖，七情喜乐。

“大冰块，生辰快乐。”他把她放在床榻上，便听到她的低喃，萧绪微微一笑，轻抚了抚她的头。

火灵等人已经离去，该站岗的站岗，该休息的休息。

只可惜她已经睡着了，什么都看不到。

“慕容珏，人家说，先喜欢上的那个人，终归会更患得患失。”

他不喜情绪外露，因为他知道，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很容易影响到自己的判断，也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他已经习惯冷淡地看着周遭发生的一切。

虽然她承认土灵有些话说对了，她也想离他离得远远的，可是总会不由自主会被他吸引，不由自主注意他的言行，看到他喝得烂醉如泥不由自主就走了过来，可是等到她开口了，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低垂着眼转而道，“这六年发生了什么事，于我何干！”

方才还热闹的船甲，此时已经有些冷清了。

众人也收拾着杯盘狼藉，将桌椅撤了下去。

他莞尔，站着也能睡着，看来这次真的是把她给累坏了。

“土灵，需要我帮忙吗？”程烟萝看了眼靠在船板上的人，双目深深，看不出在想着什么。

土灵冷冷一笑，“程姑娘，你觉得你这样好玩吗？”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没有资格评价。”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程烟萝顿时有些恼了。

程烟萝一愣，她想说不是他们看到的那样，可是此时却不知要用什么话语来反驳他。

“论长相，你确实不赖，论人品，实在糟糕，言而无信，论脾性，温和表皮，内心犟得跟一头牛似的，这样说起来缺点一大堆的人，为何本姑娘总是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宽恕忍让？”

她蹲下身，与半坐的人平视，

“若你真的打算远远地躲开他，何必在这种时候凑上来？如果你还想和他好好走下去，那就说清楚，何必这样暧|昧不清。”土灵说话不喜欢掩饰，直白地抛向她。

阔步离开，从容不迫。

她想要叫住人，却再也喊不出口，最后她将目光转向已经不省人事的人，嘴角浮出一抹苦笑。

今日酒醉不知明日事。

“土灵，好歹我也是一个骑主啊，留点面子啊！”

夜深了，宴席也慢慢散去了。

“六年来发生……”话一出口，程烟萝就闭上了嘴，因为她看到了土灵眼底的嘲讽，一瞬惊醒，不是说好划清界限吗？怎么自己又犯傻询问，不知道知道得越多，就越割舍不下吗？

“多少夜这么辗转难眠，却一直等不到你的消息，你可知，我真的是害怕了。”

“慕容珏，如果说注定要分离，那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这样的害怕，我已经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原本听到她的表白心迹，自己心中还有些欢欣，可是最后那一句，却将他打入了谷底。

好聚好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