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程烟萝苦涩一笑，“归期不定，也许不回来了。”

“我觉得空灵他是很在乎你的，只是他没有办法不去理会殿下的生死。”楚倾颜替他辩驳了一句。

第二天醒来，她的烧退了，睁开眼时，侧头刚好看到第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就算是他满身泥泞，从跌落凡尘的落魄。

落入山崖，想要出去不容易，于是他们便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雨疗伤。

空灵那时候应该是接到了大冰块的信，她记得大冰块六年前有一场硬仗要打，他还受了很重的伤，空灵当时应该是要去支援的。

可惜那时候雨太大，大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泥土混了水松动，他一脚踩空，两人便滚下了山崖。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两人就这么过去了吗？

“好浪漫哦！”楚倾颜双眼冒出星星。

那是她不曾对他剖析的心里话。

“在我和责任重，他的选择不是我。”程烟萝惨然一笑。

楚倾颜抿了抿唇，“也许当时他以为自己——”

“小丫头，你不用替他辩解，如果他怕自己一去不复回才这样说，那这六年他好好活着却为何不来找我？以着骁烈骑的能力，想要找一个人不难吧！”程烟萝冷冷一讽。

“这样，也好。”楚倾颜叹了一口气。

大抵就是这样子的吧。

“你忍耐下，我带你回去！”见她走不动了，他立即蹲下身将她背起，然后一步一步走下山。

“等你们的事情都解决了，我就回医馆，不再拒绝爹爹安排的相亲，说不定会遇上一个对眼的人。”程烟萝站起身，拍了怕身上的衣裳，笑得有些淡。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非谁不可，顺其自然吧。”程烟萝走时，留下了最后这一句话。

“方才烟萝姐的话，你都听到了？”她微微一笑。

楚倾颜白了她一眼，“不要这样不知足好吗？那后来呢？你就是这样喜欢上的他对吧！不过我更想知道你们是因为何事分开的。”

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说到这里，楚倾颜顿时明白了。

程烟萝闻言慢慢收起了嘴角的弧度，“我们心照不宣地过了几年，爹爹已经准备将以后的师门交给他，而我以为这样会是一辈子，可惜有一天，他收到了来自边境的一封信，然后告诉我，他得走了。”

“我觉得烟萝姐她对你还是有感情在，你——”

楚倾颜还没说完，便看到空灵转身，“多谢小王妃，以后就不必在心思在我们两个身上吧！”

既然她选择了放下，他还有什么资格去纠缠。

看着他落寞的身影，慢慢离开，楚倾颜哑然。

身边的脚步声响起停在她身侧，她转身拥住他，“大冰块，我是不是又好心办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