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蒙着面具的脸到底长着什么模样。
她潜意识里觉得,大冰块的脸应该是没有被毁容的,她在大学闲暇时,也会看几本穿越小说,不少男主也是借着毁容来掩藏他的真容,她觉得大冰块说不定也是这样的。
之前她没少磨过大冰块,让他摘下面具给她看看,可是每次他不是不搭理自己,就是独自走开,害得她再也不敢开口。
如今他手酒醉无力,如果她趁机拿下他的面具,然后在归回原位,神不知鬼不觉,又能圆了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疑惑岂不是正好?
她舔了舔嘴角,慢慢伸出手,心里砰砰砰地跳,感觉像是在揭开当初爸妈送给她得十八岁成人礼,好奇,期待,忐忑。
当她的手快要覆上那方面具的时候,那浓密卷翘的长睫毛微微动了动,她以为他要醒了,惊得她迅速收回了手。
可是结果是他仍旧沉沉入睡。
原来是虚惊一场,楚倾颜轻吐了一口气,怎么感觉有些做贼心虚啊!
过了片刻,她又伸出了手,这次很顺利,当她的手指贴上那冰凉的面具时,大冰块毫无反应,她狡黠一笑,手指轻轻用力,便要将面具拿起。
可是当那面具慢慢脱离大冰块的脸时,她的心忽然迷茫了。
当心里做了这个决定,她感觉自己浑身畅快!
她慢慢收回了手,眼睛忽然澄亮一片,不再浮上迷雾。
如果他容颜完好,没有毁坏,她该当如何?
原本她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可是今晚王爷酒醉,给了她一丝曙光。
你不是唾弃那种刺探人隐私的人吗?
她忽然低低阴沉一笑,今晚,她一定将自己变成王爷的人,否则这一去,不知王爷什么时候会回来,若是等到她人老珠黄了,就失去了价值了,月妃那里,恐怕她也只是一个弃子。
因着楚倾颜临走时,吹灭了桌台上的烛火,此时房内有些漆黑。
楚倾颜点头,转眸看向身侧安然躺着的人,眸里滑过一抹怜惜,那鲜少碰酒的人,为何今日会喝得酩酊大醉?
葱玉指搭在门上,轻轻推开,打开一个人能通过的缝隙,立即钻了进去,然后麻利地将门关上。
其实压死骆驼的,只需要一根稻草。
夜已深,她有些撑不住,见大冰块睡得沉,她便也放心了,带着希宁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冰块是一个自我要求极为苛刻的人,相当的自律,能够让他情绪崩溃,那得是承受了多大的痛,才爆发的?
榻前的人,已然看痴了。
如果他容貌已毁,面目全非,她又当如何?
或许,她可以问问火灵他们。
“主子,您要歇息了吗?明日要启程离京了。奴婢担心您明日该没精神了。”希宁睁大着杏仁眼,关切地问道。
当房门关上,一主一仆离开后。
为何要做自己曾经讨厌的人?
还是因为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爆发了?
若是在平时,她根本就不可能以着这么胆大的目光去打量她的主子。
这次的富丽山脉一行,对于大冰块来说,好像不止是挖矿这么简单,可是她知道的东西有限,分析不出所以然来,所以目前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