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勇气,都输给了心底那莫名的不舍。
她不管不顾地拽着他的袖子,倾吐着那羞于出口的心声。
时间是最伟大的魔术师,它总喜欢在相离的人之间画上一条鸿沟,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刚开始两人还能对望,最后却已经相隔天涯。
此去一别,三年又五载。
她若是不能追随,这几年一过,恐怕两人之间好不容易积累的情谊,就要被时间一点一点地侵蚀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定要跟着他去富丽山脉,一路走来,她扪心自问,可是内心没有答案,它只告诉自己,去了,自会找寻到答案,不去,只会徒留悔恨。
所以,她必须抓住他,不让他抛下自己一个人。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愿意依赖,愿意陪伴的人,哥哥也好,严父也好,挚友也好,在意的人也罢。
了好大的努力,怎么能让他说走就走!
萧绪有些动容地看着面前的小家伙,好像一只小猫收起了所有的利爪,泪眼朦胧可怜兮兮地勾住他,求他不要抛弃自己。
“那现在呢?”他挑眉看着赖在他怀里的人。
“不信不信,他们说,没个三年五载,你是回不来的。”她摇头。
“倾颜,听话,本王会给你安排好的去路。”他握住她抓住他袖子的手,试图说服她,其实在说服她的同时,也是在说服自己。
萧绪面对这一双晶亮水润的眸子,拒绝的话语生生哽在胸口,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可是想到即将要走的路,不能让他心软。
薄唇抿成一条线,头一次对一个人无可奈何。
他承认,他的心,因着她的难过悲伤而纠结在一起。
她不要分离,她不要等到那么久再见到他。
萧绪抽了抽眼角,什么时候她也学会耍无赖的,他只是在天牢里待了两日,并不是两年!
痛,即将的分别。
他柔和眉眼,尝试着和她讲道理。
可是很快他就平复了心情,勾唇看她,“就你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受点伤还软成泥,怎么和本王去查矿?”
“没办法,伤口恶化了,走不动了!”她耸了耸肩。
“我不要。”她摇头。
在军营中,他的命令,没有人敢违抗。
一代战将,此时对着面前战斗力为零的人却已经束手无策。
“你好好待在府里,等本王办完事,便会速速归来,不要担心。”
“没有啊,我只是脚麻了,伤口有些痛而已。”她无辜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