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绪见她口是心非，不由失笑，伸手牵住她的小手。

“不耐烦了？”他问。

楚倾颜闻言乖巧行礼，“曹公公好。”

楚倾颜讪讪一笑地点头，其实她不想承认的，可哪里知道身体那么诚实。虽然是盛夏，可是深宫里的风，却比着外头来的冷，不知是否在验证着，每一朝代的宫殿都是建立在黄土白骨之上，那些不甘的魂魄时不时在宫里的任一角落吹着阴森森的风。

御书房。

萧绪低头语气淡淡，“等累了？”

萧绪微颔首。

“大冰块，你说为何陛下还不传唤我们？”晚饭的时辰都快要过了。

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是奴才糊涂了，陛下应该已经等急了，请两位随奴才这边走。”曹公公躬身抬手指了方位，萧绪便带着楚倾颜大步向前去。

“没有……阿嚏——”

楚倾颜鼓着腮帮子，很想很有硬气地点头应下她一定行！可是一想到冲动之后的结果，顿时止住了念头，莫逞一时口快，到头来吃苦受罪的可是自己。

萧绪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泼冷水道，“如果你能在寅时起来，一天至少锻炼三个时辰，寒冬酷暑坚持得下来，那本王就考虑教你。”

萧绪早知道她是这个反应，懒猫当惯了，连让她读本书都哭天抢地，怎么可能忽然勤奋起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学，便只能持之以恒，而你，本王看来，很难！”

“启禀英王殿下，陛下正在考教四皇子的功课，请您在此稍等片刻。”曹公公面露难色地道。

“大冰块，以后也教教我！”楚倾颜觉得有武功的话，以后遇事也就能自保了，而且还能取暖呢！

萧绪见她反应过来，不由有些可惜，本想激她一激，若是她真的能够习点武功也是好的。

天色有些暗了，夕阳的余晖也快要掩在山头。

楚倾颜感觉像是泡在了温泉之中，她像只餍足的猫咪，眯着眼睛喟叹问道，“这是不是就是内力？可杀敌，可御寒？”

“大冰块，我们还要等多久？”楚倾颜抬头问道。

到了这时候，楚倾颜开始觉得有些怪异，萧绪身为大皇子，且是嫡长子，理应被厚待，为何听令从府里赶来，却要在殿外苦等？

“不是，只是不知道这样等下去还要多久。”等待有时候是一种享受，可是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的事，而且还得继续等下去，心里难免会有些无望。

习惯了？

楚倾颜下意识看向他。

是习惯了等待，还是习惯了这样被冷落在门外？

是否这样的事情已经太多太多了，所以他麻木习惯了？

楚倾颜不知为何，心里有个角落酸酸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