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顶上风挺大的,气温大概零下十几度,我穿着黑白女仆装露着纤细修长的美腿,北风猎猎,吹起如鸡窝般的长发,脸好像要裂了。今天真是衰啊,要是站在自由女神像或者东京塔上吹风就算了,起码还有艺术性。
得找个地方睡一觉啊,不知道迹部家会不会通缉我。
我从百层大厦顶一跃而下,简称信仰之跃。中途还看了个风景,几户人家正在阳台上吹风,头顶猛地掉下个人来差点没把他们吓死。
“老公,刚才……是不是有人掉下去了?”
“你别害怕,我穿衣服下楼看看。”男人说着穿上了外套坐电梯下楼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上楼对老婆说,“我看了,楼下什么都没有。”
“可刚才分明有人掉下去了。”
“……灵异事件?”
“我们还是搬回曼哈顿的四百平小房子吧。”
“好好,我这就打电话让飞机过来,你别怕。”
而此时,我正被一名持刀少年堵在巷子里,这名少年穿着红色的秋裤和连帽衫,裸露出的肌肤全被绷带裹住。黑发,正扛着一柄镰刀模样的武器冲我神经质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大约15岁左右,不过这个头真是不矮了,我差点没顺口问他打不打篮球。‘
刚才我从楼顶跳下来跳的太快了好像来到了异世界。
因为少年说的是外语。
就是天儿还是一样的冷,我眼热地看向了少年的秋裤。
绷带少年神经病似的笑完了,问我,“你幸福吗?”
我姓道。
“我特么零下十几度穿个裙子冻的瑟瑟发抖无处可去你问我幸福吗?你的眼睛和脑子是被狗啃了,智障!”我指着明显不怀好意的秋裤少年破口大骂,他能穿个红色秋裤到处溜到脑筋一看就有问题,更别提还有个镰刀形状的武器,看这地方也挺发达的,莫非是社会不安定类似全职猎人的世界?
艾札克佛斯特,也就是新任老公扎克一团浆糊的脑子忽然被砸了一拳,他直接被揍进了墙里,一边疼着一边懵逼,好端端的出来杀个人为什么要被揍?
居然有人能够揍他?
近两年名声斐然眼看着有压过杀手界大前辈开膛手杰克的驱使,暂时还没有正经称呼的杀人魔扎克有点懵。
我单手把扎克的武器抢了扔到一边,三下五除二扒了他的秋裤和连帽衫套在了自己身上,这个地步也不管脏不脏了,幸好是冬天的衣服的味道并不是很大,不过……“你小子这衣服原来是白色的是不是?你这么大人了不会洗衣服就不会强吗?!”气的我又踹了他屁股几脚。
毫无反抗之力的扎克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日子,那时候他被院长夫妇虐待吃不饱穿不暖还有挖坑埋小伙伴时不时还要挨打,他抱着头趴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四肢冰冷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好像两天没吃饭了?
我打了一会发现红秋裤不动了,这孩子看着挺结实的怎么这么不耐打呢?
我蹲下来拍拍他的脸,这孩子脸冻得发白,看上去还有些营养不良,我的良心一下子蹿上来个尖,特别是这孩子虽然看着像是毁容了可长得挺好看的。
于是随便翻上了某个楼把人家晾在阳台的被子顺手牵羊了,特别是这么干时我居然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也是,揍个未成年杀人魔我都心如止水的何况偷个被子,压钱在砖头底下这事我是不会干的。唉,堕落了堕落了。
堕落的我用被子裹着个未成年抗在肩膀上在凌晨的陌生城市里四处寻找落脚之地。这可怎么一个凄凉了得。
还有这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建造的,跟迷宫似的,好不容易走出去了又是条新的巷子,气的我真想一脚踹翻挡在面前的墙,大约十分钟后才走出去,迎面碰到两个喝的醉醺醺的大叔,大叔应该是和我爸年纪差不多的上班族,头都秃了,看见我长得漂亮想调戏我,“小姑娘,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跟叔叔回去啊啊啊!”
我抖了下肩膀,扎克的手就从被子里滑了出来。深更半夜的,一个漂亮的女人扛着个疑似尸体的东西,立刻把两个咸湿大叔吓酒醒了,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巷子。看他们的样子是刚喝完酒吧,这个点了还有馆子开着呢,我现在迫切需要填一下肚子,于是我抱着扎克就朝大叔们走出来的巷子拐了进去。
不一会我就来到了唯一亮着灯的店,名字叫深夜食堂。
搞什么啊难道我们还在日本吗?
扎克长得完全是日本人的脸可实际是个外国人不是吗?他全名、叫……叫什么来着?
算了我向来不擅长记名字。
撩开帘子我就扛着扎克走了进去。
脸上一条疤痕像是混过的深蓝色和服老板诧异地接待了我,老板我看见你看见我的一瞬间拿刀自卫了,难不成我一落难美少女在你眼里是坏人什么的吗?我很伤心。
这时候店里居然只有我一个人,不应该啊传说这里一到晚上就牛鬼蛇神遍布什么妖魔鬼怪都来光顾甚至五郎叔也会来呢?
“这位客人想吃什么?”
我从兜里(系统空间,扎克兜里能有根毛就不错了)掏出个银条,往桌子上一拍,“肉!直到我吃饱。先来杯乌龙茶,在上点垫肚子的吃的,什么都行。”
老板利索地拿了银条,点了下头就钻回了厨房,我把扎克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放,扎克不愧是怪物体质这就醒了,从黑漆漆的小巷子里一下子跑到不怎么宽敞也不怎么明亮但很有人情味的馆子里他一下子就懵了,唉,这孩子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过人过的日子了,老板厨子端了两杯乌龙茶,还有粥和蛋卷,“这些可以吗?”
我拽过盘子拿了筷子开始吃,余光瞥了扎克一眼,“喝不喝?”
扎克第一反应就想离开这里,他目光搜索了下厨房,将凶器看在眼里,脑子里想的是怎么干掉这两人。我反手就抽了他后脑勺一下,“你特么瞎看什么,看见吃你的喝你的,你现在是老子的东西知道不,不服气就憋着!”
对付这样的狗子爸爸只有一个做法,就是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打老师就是给国家减负。
扎克才刚醒,脑子还昏沉沉的,又被打了下差点没从椅子上栽下去,老板总算逮着机会说话了,“客人,明天我会把银子卖掉,剩的钱你什么时候来取?”
这个老板很上道呀。
“那什么我和我弟弟也没地方要去,寻思着就在这住下来了,老板有没有房子介绍。”
扎克:弟……弟?
老板也是一个眼神,我叹了口气说:“这不是怎么回事吗我爸妈死得早这孩子就染上了坏毛病成天和一群智障暴走族混混在一起块,我这从老家过来的,房子都卖了就为了找到他,他要是再敢去瞎混老子就把他脖子拴上狗链子系马桶水管上,让他跑!”
扎克听明白了,什么姐弟都是糊弄人的,想把他拷马桶上才是真实目的。我好好的出来杀个人怎么还惹麻烦了。
老板也不含糊,“我租的房子一楼人家搬走了,空了很长时间了,房子不太好,还挨着废车场,你要是想住的话,等我关门了就能带你们过去。”
我一拍大腿,“老板你真是个实在人,谢谢啊。”我瞅了扎克一眼,默默地伸出手,一副我这一巴掌下去你八成要糊的架势,“还不快给老板道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扎克屈辱的道了谢。
“那个老板,我叫道乐宴,你、你叫什么来着?”
冒出姐弟就不能有点骗子的职业操守?
“扎克。”
我一点头,“这孩子叫道乐扎克。”
老板/扎克:“…………”你不能不再随便一点?
接下来神奇的店里一直都没客人进来,老板一直在给我们两个饭桶做菜,他都快信了这两人是亲姐弟,一般人家可养不出一模一样的饿死鬼托生的饭桶。他连饭都重新闷了一锅,冰箱里备下的十斤肉全都做完了,道乐狗比又叫唤太腻了要吃菜,做菜可比做肉麻烦。吃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天都快亮了两人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