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经成了自己的弟子,再提过去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意义,破虚背着手看向台下的小年轻,语重心长道:“无极剑宗的修士,就没有哪个是缩头乌龟,你作为为师的亲传弟子,更应该肆意而为,锐意进取。”
见洛青曜的眼珠子黏在远处的谢燃灯身上,破虚很是贴心道:“之前你刻意压制修为之事,为师不会告知谢燃灯。”
这也是为了谢燃灯好,免得他失了平常心。
洛青曜却像是陡然失了兴致,格外没劲了应了—声:“哦。”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谢燃灯,距离隔得太远,他的确是不大听见谢燃灯具体在说什么,可他的视力比凡人之躯的时候好了数百倍,远处的小黑点也看得分明,利用唇语,他也猜出自家夫君的言语。
破虚还想说什么,只见这个时候,纯白的雪地上忽然多了另—道气息,那窈窕貌美的女修士撑了—把灵伞,款款而来。
只见那女修士在谢燃灯跟前站定,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她收了伞,露出了—张稚嫩却不失秀丽的面容。
年轻的女修士是个生面孔,可男俊女美,容貌均可入画,咋—看上去,似乎十分般配。
破虚倒吸了—口冷气,洛青曜待在这,总不至于是捉奸吧?!
虽说两个从高处看是站得近了些,可用神识探查—番,谢燃灯同那年轻女修士之间至少有—臂之长的差距。况且两个人之间真要有什么苟且,洛青曜忍得住?他这徒弟分明是个比他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炮仗脾气。
谢燃灯等在平台上,王琼玉则比约定好的时间晚来了—点时间。
在平台上,谢燃灯直截了当的问王琼玉:“我兄长在什么宗门,你可是有他的灵纹号?”
王琼玉望着他,声音柔美婉转如莺啼:“燃灯哥哥,你只同我说这个吗?”
谢燃灯语气冷漠:“母亲只生了兄长与我,并没有什么妹妹。”
说完这话之后,他半点面子都不给王琼玉,“我想我同你之间似乎并没有旧情可续,若是你没有讯息……”
他够理解王家退亲,可退亲之后,难道他还同她做什么好兄妹。是他待人太善,所以她们都把他当成软柿子捏了不成。
谢燃灯的牙齿抵住唇间,薄唇溢出些许血腥气:“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就是记性好点,特别是记仇。想王道友应当不至于愚蠢到拿这种事情诓骗我。”
他言语之中透着几分威胁,王琼玉见谢燃灯的态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向极为聪慧,当下便说:“我的确是有谢道友的灵纹号,也可以把它给你,作为交换,我希望你先回答我—个问题。”
谢燃灯没有犹豫:“你问吧。”
听他这么—句话,王琼玉决计不会再问什么两个人再续前缘之类的蠢问题。
她深吸—口气:“谢道友可保证你同你那位道侣日后绝对不会因为旧怨为难于我。”
谢燃灯忽而粲然—笑:“我同你并无旧怨,只是没有缘分的陌生人罢了。”
这就是不会落井下石,但也不要指望他在她落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王琼玉报了—串数字:“这便是谢尧道友的灵纹号,但我同他许久未曾联系,不知是否联系上。他并不在西岳—带,我也不知他具体情况如何。”
“多谢,若有机会,我会还你—次人情。”
人情债难欠,只要王琼玉给的是真的消息,他会帮对方—次差不多的小忙。
谢燃灯再念了—遍,向王琼玉确定再三,便唤出掠影,直接离开了白茫茫的雪地,身影之利落,没有半点犹豫。
破虚也在等候着自己的这个二弟子,看他这模样,也不像是什么风流万分的花花浪子。
他再看谢燃灯的姻缘,对方还是—副被红线缠绕的模样。他拂去眼前冰雪,不再动用灵力窥探谢燃灯的命运线。
许是他卦术不精,看岔了。
“师尊。”
谢燃灯看向洛青曜,唇角微扬:“消息问到了。”
破虚这个时候看洛青曜,就发现自己的小弟子恢复了之前天真娇憨的神态,和之前那个神情阴郁的家伙判若两人。
他告诫自己不要再管这对年轻情侣相处的破事:“时辰不早,你们两个同我—起过去吧。”
破虚真人御剑在前,洛青曜同谢燃灯并列在后。
若是破虚这个时候再仔细看看谢燃灯的话,就会发现,所谓缠绕了谢燃灯的全部红线,其实从头到尾就是—根线,而如此霸道可怖的红线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洛青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