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长老居住的积雪峰并没有太明显的白天黑夜之分因为积雪峰常年被冰雪覆盖,推开房门之外入眼是白茫茫一片,便是夜晚仅凭着堆雪反射的月光就足以让整个屋子里都亮堂堂的。
趁着时间还早,洛青曜把谢燃灯的衣服全部都翻了出来,把软塌拉到床边几十件衣服高高的垒上去,开始熟练的穿针引线。
因为衣服有不同的颜色,他五根手指同时穿了三种颜色的线极其灵巧地驾驭住了三根绣花针。
修真界的针线和凡界也没什么区别嘛,没一会,洛青曜的名字就全部都绣了上去。
谢燃灯本来想说话但是看洛青曜神态认真,怕分了他的神,让针戳到手干脆就坐在一边借着雪光翻阅符清给他的那些手札。
“都好了!”
洛青曜问:“我把你的名字也绣我的衣服上吧?”
以前待在上京的时候他还没有那么强烈的危机感,一方面是因为谢燃灯够宅家,几乎不出门,另外一方面是,跟谢燃灯接触的那些人要么是已有家室要么就是长得不好看。
无极宗弟子将近千余人,不对象。少都长得不错,关键是这些人竟然都没对象。
那个符清说的修真界的人都讲究随心而为,不那么在意凡界的规矩,他们动了心思,来同他抢夫君怎么办。
洛青曜坚信自己日后肯定比这些弟子都要强,可他现在打不过他们,也怕这些人出阴招,像之前在不夜城的时候,直接使出法术把自家夫君掳走。
哪怕他日后能够找回来,在这个期间夫君搞不好就会被占便宜。所以从现在开始,他要多线努力,比之前更加的严防死守。
这想法要是符清听到了,肯定会大声直呼冤枉,大家的心里都是大道和爱剑,哪里会和洛青曜这般满脑子的情情爱爱。
“先把这两件道袍绣了,其他的不着急,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洛青曜立马就把衣服丢到一边,整个人吊在谢燃灯身上,往自家夫君怀里钻。
他两条腿搭在谢燃灯身上,甜甜腻腻的问:“你要同我说什么呀?”
夫君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内敛了一些,不像他这么热衷于表达。
谢燃灯叹了口气:“你之前在大殿的时候,怎么那么大的胆子?”
原来不是说甜甜的情话,洛青曜有些失了兴致:“就是个糟老头子,而且我说的是心里话嘛。”
“但是他是化神期大圆满的修士,同咱们的境界相差太大,小手指点一点,就能把你给压死。”
尽管那位化神修士已经收敛威压,可作为一个凡人,在对方出现的时候,他还是有那种特别强烈的被压迫感。
身心不受控制地生出一种敬畏之感,他几乎是强忍着那种匍匐跪拜的冲动,才勉强保持站稳姿态。
对方的实力就像是浩渺无垠的大海,而他只是绵绵细雨里的一滴小水滴。
那是一种人类面对巍峨高山,千尺苍穹时,不由生出的自己过分渺小之感。
当时洛青曜就比他的状态好很多,也不知道是太上长老区别对待,还是洛青曜天生剑骨。
谢燃灯说:“我也不是要你违背自己的本心去奉承什么。”
不管怎么样,现在洛青曜是太上长老的钦点的弟子,抱上了这么一根粗大腿,他也没有必要唯唯诺诺,过分谨慎。
“就是你日后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措辞。”
同样的意思用不同的表达方式说出来,给人的感触是完全不一样的。
“但是那个老头脾气也坏的很。”
“什么老头,要叫他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正儿八经的师父尊重的。”
谢燃灯捏了捏洛青曜的脸:“尊老爱幼是美德。”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你把师父哄高兴了,他给你东西也高兴嘛。”
以前待在谢家的时候,谢燃灯就把几个长辈哄得好好的,不然他资质不行,但是各方面的吃穿用度都是顶尖,还不是因为长辈疼爱。
旁人那么羡慕他们能做太上长老的徒弟,就是因为太上长老,手里稍微露出一点东西,都够其他人受用终身。
“修真界以强者为尊,你也没有必要花太多的心思在人际交往上面,若是修为不够,说什么都是白搭。”
哪怕再没那么崇拜强者的谢家,这条规矩也是适用的。
他这个只会风花雪月的纨绔子弟说话不管用,但是哥哥的意见就很受重视。
谢燃灯教他:“也不用说什么漂亮话,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正视对方的眼睛,听到对的就点头,偶尔可以赞扬两句,嗯,不错,用这两个字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