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束台问道。
小谢道:“我们跟着卞乐到了凡间,再找到他的时候,他已被人杀了。究竟怎么死的,我也不清楚。”
小谢低头抿了一口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看向束台,道:“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你说。”束台看向小谢, 小谢鲜少有这么严肃的样子。
小谢斟酌片刻,道:“神族的那些老弱妇幼,他们想要离开神族的领地,来凡间居住。”
束台一愣,小谢连忙解释,“他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神族如今显见得容不下他们这些于战争无用的人了。与其这般奄奄一息,不如来凡间博一条生路。他们也不是想与凡人争夺什么,只要一片聚集的地方就好了。”
束台抿了抿嘴,这其实与束台最早的打算相似,他想要天道给神族一条活路,神族可以不要从前的荣耀,同凡人一样生活。那时候殷晚说不可能,如今倒是有了点可能的影子,却不想是以这样的形式。
束台没忍住,道:“或许西王母会赢呢。”
小谢摇摇头,“我不知道西王母是赢好,还是输好。”
束台沉默下来,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未必不可行。”殷晚忽然开口,束台抬头看向殷晚,眼中有些不可思议。
殷晚神情从容的端起茶杯,“只要神族能约束他们的能力,来到凡间生活,也并非不能行之事。”
束台嘴唇颤抖了两下,“只要约束能力就够了吗?”
殷晚看他一眼,声音温和下来,“我说约束神族的能力,一方面防止他们肆意伤人,另一方面是免于将他们暴露在凡人面前。凡人对于不了解不知道的事物,总带有几分忌惮。”
李桥也点头,“约束他们的能力,也是为了他们好。”
此事便这么敲定下来了,神族要来到凡间,需要通过不周山的结界。这两日,小谢和李桥便进不周山,准备接应族人。
那一日清晨,束台早早的醒了。外头雪停了,满目的白,喝出一口热气都冒着白烟。束台觉得冷,他不愿意起身,便裹在被子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想,族人们来到凡间生活,总会与凡人接触。他们会学习凡人的东西,衣食住行,礼仪廉耻。或许还会与凡人通婚呢,不知道神族与人族生下来的孩子,是像人多一些,还是像神多一些。
他翻了个身,又一想,西王母会允许神族来到凡间吗,她如果胜了,神仙两族会如何,如果她败了,又如何?他想这些事的时候,就不那么开心了。手指尖扣着被面,越想越烦。
身边殷晚依旧阖着眼,束台看他,心里就很不舒坦。他心里不舒坦,殷晚便不能睡的这么自在。束台靠近殷晚,挤进他怀里,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
殷晚眼睛动了动,伸手揽住束台,声音微微有些哑,“不要闹。”
束台仍不松口,咬着他的锁骨不住的厮磨。殷晚终于睁开了眼,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怀里的束台。
束台松了口,缩进被子里,摆出一副很乖的模样。
殷晚看着他一会儿,无奈的叹了一声,胳膊一伸,将他拉近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
“你说,如果当年是西王母代替长琴掌管天庭,会是如今的模样吗?”
束台问殷晚,他其实想问他,为什么统领神族的人选中没有西王母。
“所有的事情最后都只会有一个结局,那便是你看到的这个结局。”殷晚半阖着眼,声音懒懒的,“尽管西王母心有谋算,手段果决,但她坐上神族至尊的位子,未必会比长琴好。”
“为什么?”束台不依不饶。
“因为她心里缺少一些仁慈,她瞧不起如今的神族,却又要用这样的神族。用着本就不合适的工具,能创造出什么样的东西?”殷晚的声音漫不经心,却又透露着旁观的姿态。他这样的姿态让束台心惊,也让束台不喜。
好在很快殷晚又变得鲜活起来,他低下头埋在束台脖颈之间,舔*束台的脖颈。一双手顺着衣襟进去,抚摸束台温热细腻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