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 2022年2月17号晚上十点半。茱莉亚摘下第二枚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花样滑冰女子单人滑项目金牌。首都体育馆两万名现场观众欢呼沸腾,王熠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祝贺信息发出, 离开现场回到冬秀园休息,次日上午起床洗漱刚从宿舍楼下来, 视线便与差不多同时抵达楼下的李勤对上,师徒二人相视一笑。
没说任何废话, 一大一小亲如父子的两人边跑边聊。
王熠了解到, 昨天赛后, 安娜克里莫娃答应了李勤的求婚。奥运会一结束, 女儿都生了五年多的两个中年人就会去领证。
这是好事,这么多年共担风雨,今后他们将以更加亲密的关系走下去, 考虑到亲眼见证朋友结局, 对婚姻极不信任安娜克里莫娃的转变, 李勤修成正果的艰难过程, 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明明是个长得挺有味道,事业有成, 家财亿万的钻石王老五,这么多年痴心不改,也算难为他了。
王熠估计,安娜正是看到他的坚持才会勇敢踏出这一步。要不然, 见多识广的俄罗斯黑寡妇,绝对不会让婚姻绑住自己。
“还有个事儿,我打算送茱莉亚一套房。510平,八千七百万,你爸给的友情价, 就在你开的那家俱乐部隔壁。”
“哦。”
“这丫头昨晚告诉我,准备冲击第三冠,我建议她把训练地点改在你开的那家俱乐部。一是训练条件好,二还能帮你提高名气。一举两得,是不是挺感动?”
李勤主动爆料。
“嗯。”
“哼哼,感动晚上就给老子好好滑,这两天你也别大练,万一受伤了可就得不偿失。也不知道你俩什么毛病,哪一个都不让我省心。”
“呃……”
闲聊之中晨练结束,随便吃了点水果当早饭,师徒二人进行了一些拉伸放松,赶在午饭之前回到冬奥村与大部队会合,各吃了一碗牛肉面填饱肚皮,回到中国楼开了一场小会,晚上将近七点半的时候转移阵地,杀到首都体育馆后场热身准备,静待男单短节目比赛开始。
八点十五分,前场浇冰结束,第三组六位参赛者站上冰面。后场准备区内,参加最后一组较量的六位运动员全数到齐。
空地一角,王熠拿了个泡沫轴放在腿下边滚边观察。视线扫过几位主要对手,最后落到正在说着什么的白旭宁跟松本光一身上,心里无声告诉自己,两个小家伙这段时间安静的很诡异,他最好提高警惕。
他的退役计划,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怕就怕他们热血上涌孤注一掷,搞得他措手不及。
“看什么呢?来,教练组结合本场裁判阵容给你们几个估了个分。goe虽然有点干,但考虑到目前情况,我认为八九不离十。”
王熠警醒之时,被同事叫走的李勤去而复返。
招呼了王熠一声,递出手上的文件让他自己看。
“总的来说,分数虽然比咱们以前预估的还要更低点,但只要你正常发挥,赢还是能赢的。那什么,要不然你还是别跳四周半跳了吧,万一落冰没站住乐子可就大了。职业生涯有点遗憾挺好的,你总得给后来人留些余地不是?”
“……”
接过文件,听完临时变卦某中年男子的劝告,王熠低头同时非常隐蔽的翻了一个白眼。没有保证什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摔。反正就算他说了,临近比赛,比他这个正主还要紧张的阎王也不会信。
嚯?!
短节目七个技术动作,平均2分多的执行分,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以后,不知道要怎么质疑他技术动作的完成质量呢。
现实如此凄惨,他没办法改变,只好接受了。
反正就忍两场,今后想被这样对待也没机会。
视线移动,快速看完教练组预测的短节目得分。王熠抬手将‘预防针’递回,非常无所谓耸了耸肩膀,继续进行赛前准备。
一个多小时过去,第四组比赛过半,王熠在刘岩的陪伴下转往更衣室换上比赛服装。
21:40分,跟在李勤身后踏进运动员通道等待,眼睛看着出口处洁白的冰面,耳朵听着身边赵宏天、白旭宁互相加油的声音,一瞬之间脑海之中无数画面闪回,想到了很多很远。
有那么几秒钟,他仿佛看到了伊凡贝利亚、德里克安德森等人的身影,精神恍恍惚惚,总有那么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直到现场宣告员开口出声,开始介绍男单最后一组参赛运动员的姓名国籍。直到现场两万名观众鼓动双手,尖叫和呐喊声将他唤醒,他才从那种古怪的感觉之中抽离,将自己的心神定在了现在。
俄罗斯索契,韩国平昌,中国北京,他一步一个脚印走了二十多年,无论前方有什么,都不能阻止他登上冠军领奖台!
“女士们、先生们,下面即将进行,2022年北京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花样滑冰男子单人短节目最后一组的比赛,请用掌声欢迎六位参赛运动员入场。”
“他们分别是,来自俄罗斯的赛格伊米哈伊洛夫,来自加拿大的杰森理查德森,来自中国的赵宏天,来自中国的王熠,来自——”
“呀啊啊啊啊!!!”
“熠桑!!”
“王熠!王熠!!”
“熠君!干巴爹!!”
轰隆隆。
宣告员通报参赛运动员信息,赛场入口打开,六位代表祖国而战的冰雪战士站上了冰面。
宣告员介绍前面三人时还好,介绍到王熠的时候,四面看台上的两万名现场观众陷入了‘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