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吗……
不,不需要解释。
他的孩子又怎么会嫌弃他。
“你……知道了?”
刺啦——
火苗晃动,新的肉片接触到铁网。
向来沉稳寡言,就算泰山崩于眼前也不会变色的男人这一次却格外忐忑,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问出这句话。
“知道啊,我又不傻。在我看来,爱就是爱,只要你们自己过得开心就好。说不定未来我也会跟你们一样,到时候爸你可千万得管好那谁谁啊。”
“说什么傻话?就算真有那一天,你爸他也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
听到王熠的答案,林健虎心跳瞬间失速。狠狠攥住手上的金属夹子,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表情和呼吸,在王熠丢出一个假设后笑骂了他一句。
他的儿子,这就是他和王建设的儿子,日后必然会成为他们共同的骄傲。
有这样的心理承受能力,加拿大国籍看来可以提前放弃了。他们一家三口,就他一个在外头飘着足够了。
“王建设,你幼不幼稚?肉你抢生菜叶子你也抢,还好王熠的胃口没随你!”
李勤吼。
“怎么没随我?去年我跟我儿子在箱根旅行时没少光顾当地的美食街。儿砸,快过来,今天老爸护着你,烤肉想吃多少吃多少。李勤他敢叨叨一声,我就让你健虎叔收拾他。你叔那身肉可不是老爸这样的样子货,估计一拳头就能把李勤满嘴牙打烂。”
“爸,老勤,你俩真的够了。”
眼见两位死敌对线逐渐对出真火,王熠连忙上前拉架劝和,劳心又劳力,度过了比正常训练还要累的一天。
次日一早,重新获得他‘监护权’的李勤,雄赳赳气昂昂带着他返回国家队。师徒俩转眼忘记了休假的快乐投入到新一轮训练学习中去,二月九号迎来除夕夜总共休了五天年假,二月十四号情人节当天就恢复了训练。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本赛季最后一项赛事,伦敦世界花样滑冰锦标赛就要来临。
王熠在本场比赛中可是肩负重担,要尽可能的取得好成绩,为明年的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男子单人滑项目争下最多的名额。
用上级领导动员他的原话说就是,两个是保底,三个按照大奖赛总决赛上的比赛状态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同志心里不要有负担,尽量在赛场上发挥出全部实力就行。你这么年轻,未来的路还有很长……
“嘿,眼睛看哪儿呢,水都洒了嘿!不会还在想名额的事吧?比起双人滑三对选手参赛,两对名次相加必须小于13的硬性任务。男单就你一个人,滑进前十名取得俩名额不跟玩儿一样?”
“争金夺银拿下三个名额顺其自然吧。说不定比赛时打分裁判看你顺眼,随手一丢就把金牌给你了呢。”
冰场边,训练间隙,王熠喝水顺便休息。李勤难得没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暂时放下了自己刀子嘴的人设,扮演起了知心好叔叔的角色。
王熠边喝水边听,只管点头并不发表意见。
承认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走神,但想的并不是冬季奥运会名额,而是怎样尽快适应身高增长带来的改变。
按照身体状态显示,他马上一米七四,明年差不多这个时候,就会长到一米七五。
与其到时候手忙脚乱调整跳跃细节浪费时间,不如从现在就开始适应。
这时候就又显示出能看到身体状态的好处了,搁其他运动员身上,哪个不是越接近青春期发育关越战战兢兢。
科学检测确实有用,但无奈准确度达不到百分之百。因此陨落的天才不知凡几,他毫无疑问就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老勤,提前通知你个事儿,世锦赛后执行跳跃时,我准备多跳两厘米。”
“嗯?你小子又——”
“我昨晚上睡觉时做了一个梦,梦见明年十一月底身高长到了一米七五。别瞪眼,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相信我的直觉。提早准备就算到时候身高没到又没啥损失,万一真的长到了,你跟我就偷着乐吧。”
……